梁志業當年也被警方帶走問話了,但他有問必答,且有理有據,說到後台和熟人打招呼,沒想到會出事故,當時喊衆人拉住裴極,是心急救人,擔心他沖上去會出事。
喬源垂着眸說:“他沒嫌疑。”
這時裴極開門就走,三人相互看一眼,火速跟上。
越過一個長廊,裴極進了編劇組辦公室。
顧星維在門外停步,閉眼深歎一口氣,真是什麼都影響不了他工作。
劇本圍讀四五個小時,一切順利,結束後,喬源說歡迎周思丁進組,一起去喝點。
幾人又去了小酒館。
周思丁瞄到裴極旁邊的位置剛要坐下,顧星維拽住他的胳膊給他掄到了對面,在周思丁一臉呆愣中,又把要坐過來的喬源也扔到了對面。
“明天上午看房子?”喬源點着單問。
周思丁搖頭:“我來之前裴極推給我了個中介,我從推薦裡選了一套,已經線上簽好了。”
“你也太效率了。”
“時間緊張,籌備期間1小時都很重要。”周思丁說:“上飛機之前我在圈内放了消息,單是項目是況野投資這一項就應該會有不少人來面試,我建議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重點忙團隊搭建,你們怎麼看?”
顧星維:“……?”
喬源給他碰個杯:“和我跟裴極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顧星維眨巴眨巴眼睛。
周思丁拿出手機,“我從機場到劇組的車上篩了幾份簡曆,怕亂,隻看了技術類的,我發到群裡你們看看。”
喬源和裴極同時拿出了手機。
顧星維:“?”
他本來覺得一個劇組有裴極和喬源這兩個把工作看得比命重的人已經很離譜了,這他媽又來一個。
顧星維無奈地也打開了手機。
過了一會兒後,周思丁問:“怎麼樣?”
裴極和顧星維突然異口同聲:“二四可以。”
周思丁眨眨眼。
顧星維看一眼神色沒什麼波動的裴極,又開口,這次和喬源又同時了:“五做二的備選。”
周思丁原以為還要讨論一會兒,“……那就這三個了。”
剛放下手機,一位服務生過來了,看着她手中空空如也,“有事?”
服務生一臉無奈:“你們點的兩種酒得換一下,我們老闆今天不在,其他調酒師不會調。”
“她跑哪兒去了?”顧星維突然問。
服務生搖頭。
顧星維拿起手機給卓南打電話。
“換同類别的就行。”喬源說着,看向顧星維,“别打了,喝其他的也行。”
顧星維手機貼在耳邊說:“小酒館是她的命,從開業到現在她一天不落風雨無阻的,我估計是遇到事了。”
卓南接了,顧星維張口就問:“死哪去了?”
電話裡卓南歎了口氣:“興樾最近股票崩得太厲害了,我爸媽最近愁得團團轉,我回來陪陪他們。”
顧星維從來不關注這些,沒想到這次的公關影響那麼大,“企業都是這樣,起起伏伏的,那你忙吧。”
電話挂斷,喬源皺眉問:“興樾?興樾居然是她家的?”
“對。”
喬源神色又一沉。
“商業是商業,私交是私交。”顧星維說:“放心,她不會因為況野遷怒到我們的,不然富家子弟圈個個都冷臉相對了。”
喬源歎了口氣:“希望她别卷進來吧。”
酒一杯一杯地上了。
幾杯下肚,周思丁聊起顧星維上次在劇組故意跟嘉賓起沖突,說和在音樂劇第一次打照面時形同兩人。
提到這事顧星維就想起節目組坑他的過程,“是那節目組太傻逼,我是被逼的。”
喬源說:“主要是他一直都這樣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
顧星維:“?”
周思丁說:“我前兩天都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
顧星維:“???”
喬源說:“我感覺他倒是心理過于健康了才這樣。”
“咚咚。”顧星維這時用指關節扣扣桌面:“你們禮貌一點,我還在這兒呢。”
周思丁笑了起來:“我倆錯了,我倆應該背着你聊。”
“别逗他了。”喬源說:“我和裴極也都各自篩了幾份簡曆,明天面試工作量挺大,等會兒裴極回來,我們定一下分工。”
除了分工,當晚四人還溝通了整體的人員安排,淩晨才撤。
顧星維這次沒能蹭到車,因為臨走之前,卓南突然攔住他八卦他和裴極的事,耽擱了。
到家後,斜對面的陽台窗簾還是緊緊拉着,顧星維看着,撥出一個電話。
“等會兒有會,訴說速決。”
對方講效率,顧星維也不墨迹:“我不想在圈内再聽到梁志業這個人。”
對方笑一聲,說:“姚董前幾天去了趟江北。”
顧星維嗤笑一聲,“獅子大開口啊。”
“你太小瞧梁志業了。”對方說:“他在圈内還是有點根基的。”
顧星維懶得多和這種天賦型企業家多周旋:“放心,姚伯父對你江北的那群高層不感興趣,他隻是單純去郊遊。”
對方說:“再留意一個月。”
顧星維冷笑一聲:“我是真聽不慣這語氣。”
“你先開的口,就别提其他要求。”
顧星維不耐煩地挂了。
隔天面試,效率當先,按照昨天小酒館聊好的分工,周思丁和喬源一組,顧星維則負責給裴極打下手。
兩間會議室,兩位女生面試者在裡面坐得端正,四人兩組同時推門而進。
喬源和周思丁這邊走流程化,從自我介紹到職業規劃各種問題一條龍。
裴極和顧星維這邊,裴極備了綜合的六個問題,幾十頁空白紙頁,不限時不限字數,然後猶如監考官一樣坐着等。
顧星維明白了他想考察什麼,起身故意打斷面試者:“你也是沖着況野來的?”
面試者先擡頭,繼而筆尖停,笑着說:“我是沖着周老師來的,四舍五入也算是沖着況野。”
顧星維和裴極對視一眼,顧星維又問:“我們這次招人,是為了劇組招,周思丁哪天要是走了,你是不是也會撂挑子?”
女生寫着,笑容不變,說如果隻是單單這樣,周思丁上次合作的節目組她都面試成功了,完全可以進組,但是她說她沒有,所以周思丁隻是一個指向标,而不是實時導航。
顧星維起身走過去,白紙上,女生字體有點潦草,但一個塗改都沒有。
也不知道裴極根據哪幾個層面篩選的簡曆,這女生的應變和專注能力都趕上戴思若了。
半小時後,四人先後從兩間會議室出來,去了喬源的辦公室。
一番信息交換,又交換去了不同的會議室。
同樣的方式,同樣的問題。
進行到一半,在面試者回答第二個問題時磕磕絆絆的時,裴極神色還沒變化,顧星維填寫好了打分卡。
半小時後再回辦公室,四人分别拿出打分卡,留了那位沖着周思丁來的女生。
休息十分鐘後,繼續下一輪面試。
這次顧星維也答起了裴極列的六大問題。
他和面試者同時寫着,但比被面試者提前很早答完了,想起裴極剛剛那張打分卡的分數,他對折折好放到工裝褲的大口袋裡,問面試者,“前面有沖着各種人來的,你沖着什麼來的?”
男生伸直胳膊,筆頭指向了裴極。
顧星維挑起眉。
男生面試的是燈光師,顧星維突然想起裴極是大一時期的一場新生晚會燈光秀由此成名的,椅子突然拉進一分,胳膊搭到裴極的椅背上,“答你的題吧。”
接下來一個禮拜都是高強度面試,團隊勉強成了型。
隔天,顧星維被陳瑞拉去排練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