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喬源太挑資方了,一堆問題過來,顧星維一條晚回了幾分鐘,喬源就給他拒了。
沒辦法,他隻得另辟蹊徑——進喬源劇組。
但更難,他那時的作曲能力完全達不到喬源的要求,第一輪審核就斃了。
審核需要各部門商讨,這位姓梁的作為原作者有建議權,自然知道這個結果,今天重提這事,擺明了要下他臉面。
顧星維喝一口水,放下杯子準備火力全開,窗邊的裴極擡腳就走。
顧星維一怔,連忙跟上,可就在裴極将要碰到門把手時,姓梁的又開口了:“你們這待客之道太有失偏頗了。”
顧星維越過裴極打開門,将他拉到身後,“結論下的太早了——這不是給你開門了。”
姓梁的眸色一沉,單手按住沙發扶手,不緊不慢站起,對幾位編劇擡擡手,原本都低着頭不敢吭一聲的編劇們火速拿起資料撤了。
會議室隻剩他們四人,姓梁的走過來帶上門,微笑着說:“裴極啊,我可是來幫忙的。”
話音落地,顧星維的臉色徹底黑了。
沒錯,他們現在處境非常艱難,資方況野遠在瑞士,前段時間因周白晴一事又得罪不少人,國内的圈内人士現在對之又懼又恨,導緻況野連最近的風言風語都沒辦法做公關。
劇組人員流失嚴重,隻剩三個光杆司令,一個是三流導演,一個是懶散歌手,一個是風評不佳的設計師,又背負着五年前的舞台塌陷事故,招人都困難,更别提團隊搭建。
姓梁的不是來找事的,是他媽的來趁火打劫。
“梁老師本事大。”喬源這時走過來和顧星維并肩而站,将裴極擋的嚴嚴實實,“可我這廟太小,沒地方讓你作法,請回吧。”
姓梁的笑了起來:“最近幾家劇組在瘋狂招人,喬源,再不作法你這廟可就要塌了。”
“又不是沒塌過。”喬源說:“塌了就再建,我有經驗了。”
“上次隻是塌了架子,沒涉及到地基。”梁老師笑意不減:“既然提到這個,我挺好奇的,當年憑你倆賬戶的那點餘額可沒辦法攬完所有賠償款,怎麼湊齊的?”
“哐!”顧星維一拳給他掄到了牆上,喬源倏地皺眉:“星維!”
姓梁的摔得龇牙咧嘴的,顧星維一拉褲腿半蹲而下,胳膊肘随意撐着膝蓋,面無表情地說:“操心操心自己吧,今天出了劇組,我保證沒一家劇組再願意收你的劇本。”
姓梁的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聽到這話整個人僵住。
“打仗要知敵啊姓梁的,隻憑圈内那些消息就敢找過來,你要做這個出頭鳥,我們隻能殺一儆百,以儆效尤了。”
姓梁的目光越過他去看喬源,又看了看牆邊的裴極,咬着牙說:“你們的出資方是況野,現在的所作所為都代表着況野,你們是想讓況野把申城的圈内各方得罪個幹淨嗎?”
“各方?幾家破公司也算各方?你們真會高看自己。”顧星維起身又踹他一腳,“滾。”
姓梁的顫顫巍巍地站起,門突然從外面推開,周思丁進來了。
他看一眼裴極,又看向姓梁的:“梁志業,五年前那場演出你就坐在我旁邊,事故發生的前五分鐘你消失了,我當時就好奇,那麼好的場景你那時候走什麼。你老實說,這事故是不是你搞的?知道後面要出事,怕自己傷到提前跑路?”
梁志業臉色倏地唰白:“周思丁,你小心我告你诽謗!”
周思丁翻他一眼,張口想再往下問,梁志業踉跄站起,瞪一眼他們,扶着牆走了。
喬源上前關上門,看向周思丁:“讓你在辦公室等我,進來湊什麼熱鬧?”
周思丁微微蹙着眉說:“我還是覺得五年前那場事故和他有關系。”
顧星維從地上起身,“你當時坐哪個區?”
周思丁眨眨眼:“你那天也去了?”
“C區五排。”
“我B區六排。”
顧星維猛然看向喬源:“姓梁的是原作者,怎麼不坐嘉賓區?”
喬源思緒已經混亂到不行了,皺眉坐到沙發上:“他說嘉賓區角度不好,自己挑個能正向看全景的好位置,我就給他挪到觀衆區了。”
顧星維:“那他事故前五分鐘離場是去哪了?”
喬源緩緩攥緊拳,沉聲說:“去找裴極了。”
顧星維眼眸一擡,他想起來了。
事故當天,他一瞧見出事就往台上沖,作為舞台設計師兼督導,裴極肯定第一時間救場,他擔心裴極出事,在人堆裡亂找,冷汗都出了一身,然後聽到誰喊了句裴極在後台,他快速沖進去,看到裴極被幾個人死死拉着。
所以——姓梁離場是去提前控制裴極了。
“警方當年怎麼說?”顧星維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