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裴極和齊墨抵達申城。
喬源和戴思若一同接機,坐上車,喬源遞向後座一份文件,“根據你提的意見改的,看看。”
戴思若意外擡眼:“昨天合同才敲定,他啥時候給你提的意見。”
喬源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戴思若:“……”
她問齊墨:“你房子找的怎麼樣了?”
齊墨停止打量三人,笑着說:“定好了,就在劇組附近。”
喬源透過後視鏡瞧他。
“那就不給你留時間了。”戴思若也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向後座:“最近找到劇組的名單,忙吧。”
齊墨接過翻了翻,“戴大設計是想釜底抽薪啊。”
戴思若說:“我明天就去劇組了,可不想被人追着問感情生活。”
齊墨笑得更明亮了,開玩笑道:“我要是你,幹脆認了,不就是和助理傳绯聞,多大點事,說出去人家還覺得你有本事呢。”
“呵~”喬源冷不丁笑道:“少說風涼話。”
“哦喲。”齊墨舉一下文件,扒着駕駛位的椅背,眨眨眼:“喬導吃醋了?”
喬源避開眼神裝啞巴了。
戴思若忽閃一下眼睛,說:“行了,别貧了。趕緊出方案吧。”
劇組在離市中心沒幾公裡的一個創意園區,熄火後幾人挨個下車。
四人進了劇組,他環顧四周,問喬源:“可以随便逛嗎?”
戴思若來過兩趟了,對喬源辦公室的方向很是熟悉,用眼神對裴極指了指方向。
喬源五年前的工作室設在大學城附近,現搬到了一個區的市中心,比之前寬敞,裝修風格變化也很大,布局更不用說。
但喬源的辦公室還是和以前一樣,椅子上堆成團劇組服,沙發和桌子上散着許多稿子和設計圖。
裴極環顧完,走到沙發旁,将稿件全部疊到一起放到茶幾上,拂兩下沙發面,坐下了。
戴思若見裴極又翻開了文件,進度大概在三分之一,根據他的習慣,至少2小時才能看完。
她放下包說:“我去買點喝的,你們有什麼要帶的嗎?”
裴極:“照常。”
喬源立刻起身:“樓下幾家咖啡店位置都有點偏,不好找,我跟你一起去。”
戴思若:“好啊。”
兩個人離開沒一會兒,房門又開了,裴極看文件看得認真,沒擡頭。
直到上方緩緩落下一杯果汁,他劃線的動作停了。
“一樓電梯口我就碰到了喬源和戴思若,他倆好像不太對勁。”
飲料落在筆尖旁,擋裴極劃線了,顧星維即刻拎走放桌上,将裴極從頭到腳掃完,往旁挪一步,看向紙上的内容,“這不是最初版,你和喬源誰改的?”
裴極不理他。
顧星維像個毯子一樣搭在沙發椅背上,裴極修長的指尖和雪白的紙頁在眼前亂晃。
顧星維又問:“通宵改的嗎?”
裴極還是不理他。
顧星維皺起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又沒真親着,别生氣了。”
裴極劃線的動作一頓,“滾。”
“我現在是你同事,你不能這麼對我。”
裴極甩開他的手腕,從沙發上起身就走,顧星維連忙追上,卻被溜達回來的齊墨攔住:“你又惹他了?”
顧星維臉色倏地變沉:“起開。”
齊墨看了看他,從包裡拿出個長方形又稍扁的禮盒,“送你的。”
顧星維不接,“你又憋了什麼壞水兒?”
齊墨笑着說:“和裴極有關,打開看看。”
顧星維半信半疑地拆開——狗皮膏。
“?”他抄起盒子朝提前溜進辦公室的齊墨砸去:“齊墨你他媽的。”
齊墨大笑着躲開,顧星維拿起膏藥揭開往他臉上扔,齊墨又一躲,膏藥貼到了他身後的白牆上。
一幫人還有一堆工作要處理,出去吃晚飯太花時間,喬源這位東道主做事比較随意,打包帶回來了。
茶水間一個圓桌坐滿了。
喬源喝着湯問:“明天都什麼安排?”
戴思若說:“我音樂劇快正式首演了,最近都要待在劇組。”
齊墨道:“我跟着她忙。”
顧星維看向裴極。
裴極讓喬源說事。
喬源說:“我準備把全劇組的人叫齊開個會,然後晚上大家一起出去放松一下。”
沒人接他話音。
喬源疑惑:“怎麼?”
顧星維開口了:“我建議你把策劃方案同步給幾個部門負責人,先看看他們的态度。”
喬源一怔,連忙說:“我劇組的人我是清楚的,處境再艱難他們也不會撂挑子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他将方案即刻發出。
飯後方案圍讀,其實也就喬源和裴極兩人的溝通。
戴思若和齊墨不适合摻和,先回了。顧星維平時的工作都是陳瑞幫他操心的,方案什麼的,他最多見過。
各種細節和專業名詞一堆,看兩行他就頭疼了,扔到一邊,手交叉疊在腦後,半躺在靠枕上看倆人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