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在吃吃喝喝中度過，很快一切回歸序位。

下學期程意果然去了理實，好巧不巧的是她分在了10班，還是淪到羅尚華帶的班級。

而蘇明明也同樣去了實驗，不過她運氣就有點差了，分給了原先16班鄧璟然所在的那個班的班主任。

“我好煩，程意我要死了嗚嗚嗚。”

“女數學老師真的好吓人啊，你是不知道剛入班她就給我們立規矩，早中午進班時間比原先老羅規定的提前十五分鐘！你知道更可怕的是什麼嗎？我前桌不是原先16班的嘛，她說他們每次考試前都要填下回預期分數，要是她的專屬科目沒考好，還會被談話和重點關注。”

“而且她上課好愛叫人，我們今天講個作業，選擇題她竟然随機點人，我真要暈了，暈了暈了暈了——”

“我要是會，我還至于做錯嗎。”

蘇明明一頓激情吐槽，終于體會到鄧璟然為什麼上學期一提到自己班就那麼驚恐了，這樣下去，還不如自願降級到平行班去呢。

程意夾了兩塊小酥肉給她：“降班就有點誇張了，實驗班肯定比平行好的多。”

這确實，漣中班級等級越高，分配的教師資源就越好，甚至有兩三科老師和特優班是互通的。

就比如程意班上的物理和英語老師同時教另一個實驗和特優，這兩科老師經驗豐富，在上一屆畢業班風評就很好。

說起來，還有個巧合，她班主任老羅除了帶他們，也同時帶特優陳清許他們那個班。

蘇明明覺得自己也太慘了：“想學理，我哭，我現在都怕了，每回上她的課都膽戰心驚的，我都已經進階到事後第一時間将錯的每道選填題過程密密麻麻記到旁邊了。”

“這不挺好的。”

“你不懂，主動和被動完全是兩種效果。”

程意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在的班級管理還有其他老師的授課方法，也沒什麼太出奇不能接受的。

兩人吃完飯從食堂出來各回教室。

上晚課前程意特地去奶茶店買了兩杯喝的，去五樓給蘇明明送了一杯。

蘇明明本來還悶悶不樂趴在桌上寫題，見程意出現在她們班教室門外，瞬間開心了，滿心歡喜跑出去一把摟住她。

沒有什麼傷心事，是朋友一點關心解決不了的。

“謝謝程意！嗷愛你，我現在最愛你了，離了你沒人記得我喜歡什麼口味。”

程意拍開：“再作。”

蘇明明開心笑：“我也有東西給你！你等等哦。”

蘇明明松手，讓程意先别着急回教室，拎着奶茶飛快奔回自己座位。

她開學前幾天專門烤了小餅幹，給程意這份特地用了不同的紙密封，别人都是包裝袋，程意這份專門還選了藍色盒子包裝。

“這個最精緻的是你的，還有這份普通版，這個是陳清許的，鄧璟然的我昨天走廊碰到已經給他了，程意這份就麻煩你幫我順帶給陳清許一下哦，我都遇不見他，等會兒要交政治小練了，我還沒寫完走不開，就不單獨下去找他了。”

“行，我知道了，你快進去吧。”

陳清許7班就在程意樓下的班級。

因為又重新被老羅帶的緣故，程意語文成績好，羅尚華選了她當語文課代表。

老羅的辦公室在二樓盡頭，和9班一東一西，程意開學收抱了兩次作業，都沒見到那道身影。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懷有私心，當羅尚華找她時，應該是有的吧。

程意心事重重地拎着餅幹下樓，隔了一個寒假，突然不知道一時間除了送東西還能說什麼。

她走到窗口，往教室裡張望，特優班人不多，都是單列座位。

休息時間，有關系好的圍在一起聊天分享零食，也有多半同學自覺坐在教室裡看書寫作業。

中間講台有位男生不經意和她對上目光，怔了一秒，又低下頭去。

程意記得當初撕名牌的時候見過，叫翟霄還是什麼，當時留下的感觀并不好，她不太喜歡這個人。

陳清許沒在教室裡，程意突然一陣失落，靠在欄杆前等了兩三分鐘，她低頭看了眼表，上學期末的那陣煩躁猝不及防又席卷過來，她深凝着口氣，捏緊手心，正準備轉身上樓。

這時。

“程意，你怎麼來了？！”

陳清許打完球回來，臉剛洗過，額前的頭發濕成了一簇一簇的，手臂還挂有沖水未幹的水珠，那雙眸子看見她清黑亮閃閃，黑玻璃似的。

程意懵懵地驚訝擡頭，對上他的眼睛，心底蓦就空了。

緊攥的手指松了松，竄起來的躁郁雲朵般化開，沒由來地被風吹遠了，散了。

陳清許身後還跟了幾個同班的男生，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兩人，陳清許将球抛給他們，遞了個警告的眼神，毫不客氣打消他們八卦的念頭，偏頭示意他們先進去。

陳清許走欄杆前，程意也跟過去，遞了兩張紙巾。

陳清許沒太搞懂，但還是下意識接過，就見程意撇了下嘴角，指了指頭發，接連反應趕緊哦了兩聲，下手随便擦擦。

“天氣還沒暖和，不會感冒嗎？”

“還好，男生嘛。”

程意有時候挺不明白男生的，這個天氣水還是冰的吧。

“你是來找我的？”陳清許挑了下眉，表面平靜，心裡不無輕悅。

畢竟真想不出來，他們班程意還有别的認識的人在。

“蘇明明做的餅幹讓我捎給你一份，我順帶下來了。”

“哦。”陳清許眼神指了一道，開玩笑說，“蘇明明偏心啊，隻有你的包裝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