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風的目光頓時寒氣四溢,猶如出鞘的利劍,徑直刺向柳琢玉,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
“哥,你别多心,今天江吟幫了我很多次,我想請她吃頓飯,要她的聯系方式隻是為了确認她哪天有空。”
柳琢玉眼神清澈,笑容純真,說話時表情和語氣都十分坦蕩,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兒撒謊的迹象。
徐逸風眼中的寒意分毫不減,他正打算用“送錦旗”來搪塞對方,卻陡然意識到了不妥——絕對不能讓這個居心不良的家夥得知江吟在哪兒上班!
系統跟個複讀機似的,不停地慫恿道:“給他,給他,給他……”
“那都是些小事,沒必要謝我,如果我加了你的聯系方式,”曲江吟牽起徐逸風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會吃醋的,哄醋壇子可不是什麼容易的活兒,體諒一下我好嗎?”
“好吧。”濃濃的失落随着柳琢玉低頭垂眸的動作淌過他昳麗的臉龐。
徐逸風本就闆正的腰闆兒挺得更直了,他薄唇微抿,笑得溫柔又矜持,要不是不願意在江吟面前露出有失風度的神情,他早就放任得意在他臉上撒歡兒了。
見狀,系統更着急了,“你瞧他那副欲語還休的小模樣,多撩人呀!難道你就不想狠狠把他欺負哭嗎?他隻是想要個聯系方式而已,為啥不給他呢?”
“住口!我隻想狠狠把你這個亂出主意的傻缺捶哭!”
罵完系統,曲江吟沖柳琢玉揮了揮手,留下一句“有緣再見吧,拜拜”,便拉着徐逸風轉身離開。
等她們走遠,張玮峘瞪着眼珠子,仿佛活見鬼似的,表情誇張地問道:“不是,哥們?要是我智商一百八的大腦沒有理解錯的話,你剛才是準備撬牆角?”
柳琢玉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輕蔑:“智商一百八?我看你像二百五!”
張玮峘的白眼差點兒翻到天上去,他癟了癟嘴,不屑地說:“你撬不動人家的牆角,幹嘛沖我發火啊?”
柳琢玉眉頭一擰,沒有說話。
“啧!沒看出來啊,你小子竟然喜歡禦姐範兒的女生,不過,”張玮峘回頭瞅了瞅密室的出口,“裡邊那麼黑,你是怎麼發現這位美女姐姐的?”
“你管我怎麼發現的!”柳琢玉心情很差,不願多說,轉身朝更衣室走去。
見好兄弟如此郁悶,張玮峘摸着下巴思索幾秒,然後快步追上去,拿出心靈導師的架子,刻意用深沉的語調說:“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失敗!”
柳琢玉腳步一頓,眉頭擰得更緊了,深邃的眼睛裡滿是煩躁,“當然是因為我和她認識得比較晚,不然還能因為啥?”
别看他表現得很不耐煩,其實他内心深處對張玮峘這個旁觀者的意見還是有那麼一絲期待的。
張玮峘豎起食指搖了搖,“不對,這隻是次要原因。”
柳琢玉立馬追問道:“那主要原因呢?”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張玮峘雙手抱臂,笑得中二又得瑟,“你之所以沒能要到她的聯系方式,主要是因為……她的男友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跟你不相上下。”
期待瞬間湮滅,無語迅速擴散。
柳琢玉斜了他一眼,朝他豎了個中指,繼續大步往前走。
“我還沒說完呢,你走那麼快幹嘛?”張玮峘再次快步追到他身後,“以你的姿色,想撬個牆角還不容易?但凡那位美女的男友矬一點兒,你都能輕松要到她的聯系方式!”
“你的意思是,隻要他不矬,我就沒機會了?”
“不是啊,有句老話說得好,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撬牆角總比磨鐵杵容易吧。”
……
曲江吟和徐逸風一起去看了一場表演,還跟台上的演員互動了,他幫她去排隊買奶茶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瞄了一眼時間,冷不防聽到一個熟悉又熱情的聲音:“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