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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風流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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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起魚肚白,陸徽之一身墨綠官袍身姿修長,站在人來人往的宮門口,時不時有路過的官員同他打招呼。

他皆是含笑點頭,終于在路上行人稀疏,隻陸續有兩三個匆匆趕來的官員時,看到了一輛姗姗來遲的馬車。

馬車上正是挂着崔府的标識。

他立在路中,遠遠朝着馬車躬身,拱手道:“我乃陸徽之,請崔姑娘借步說句話。”

張樂容一聽這聲音頓時拉開簾子,喊道:“陸表哥!”

又轉頭對着崔黛歸笑。

崔黛歸沒理她,匆匆下了馬車,走到陸徽之跟前行禮道:“昨日勞陸郎君受累,我一切安好。”

說完她臉上一紅,陡然意識到這話有點自作多情了。

人家許是幫着張樂容一起找人罷了。

陸徽之卻是仔細看了她一眼,才道:“崔姑娘言重。小公主之事......”

他壓低聲音,“前日夜晚,娴妃娘娘因連日照顧九皇子累倒,在喝太醫院送來的藥時,竟發現小公主私下偷偷先嘗過,一問之下卻是身邊伺候的宮人拿了《二十四孝》中漢文帝替母親薄姬“親嘗湯藥” 的故事來教導。”

他說得很快,但話中的意思崔黛歸聽明白了。

可不對啊。

“那藥可有問題?”崔黛歸問。

陸徽之搖頭,“并無。”

崔黛歸蹙眉沉思起來。

藥中無毒,那為何要如此早引誘小公主嘗藥?

前世小公主分明是先蠶禮當日死的,如若有人成心害她,在這藥裡摻東西引她嘗藥,豈不是要立刻毒發才做的幹淨利落,何至于拖到先蠶禮去?

須知小公主患有昏塞之症,丁點小事都容易鬧起來,越拖便越容易被人發現。

“那宮人如何說?”崔黛歸問。

陸徽之蹙了眉。

“問不出來,隻說是當日聽到别人傳的端禮殿中辯論之詞,”他看眼崔黛歸,“才想着用些孝道故事來教導小公主。”

崔黛歸聞言沉吟,卻聽到身後又來了人。

她擡頭望一眼天色,對陸徽之匆匆說道:“時候不早了,陸郎君快快入宮罷。”

陸徽之所任的門下省拾遺是從八品上,品秩雖低,但地位清貴,屬于供奉官,也是要早朝的,如今更因身兼先蠶壇督造之事,便比其他人更忙碌些。

他也知此處人多眼雜,聽崔黛歸說完後隻是拱手一禮,退開兩步,站在原地看着她進宮。

等入宮後,今日卻是輪到給關邊月畫像。

崔黛歸坐在最右邊,朝右探頭一看,關邊月正襟危坐,拘謹地任由對面三個畫師畫着。

顧晏坐在正對面,另兩位畫師站在一旁的案桌前,比起顧晏更顯悠閑,不知是在給誰的畫像上色。

再朝左邊一扭頭,張樂容提着筆正在寫寫畫畫,崔黛歸一猜便不是在練字。

張樂容似有所覺看過去,見到崔黛歸正看着自己,她索性坐到關邊月的位置上,探過身子同崔黛歸說起悄悄話。

“你說為何長泰郡主不用畫像?她不是也要參加先蠶禮嗎?”

“......許是因着二皇子殿下已經及冠,要娶妃了?”

這樣的猜測并非隻有崔黛歸一人有,大家都覺得皇上這是有意在給二皇子選妃,所以才讓顧晏給她們畫像。

崔黛歸這樣敷衍說着時,一雙眼卻做賊般四周張望,在看到李绶時更是趕緊一縮脖子,而後在李绶的目光中快速扭過頭來,一副諱莫如深的口吻問張樂容:“你那五千兩,何時能借給我?”

果然,話音剛落,坐在她後面的李绶立刻支起耳朵。

她想起了先前侍女花五兩銀子從崔黛歸的車夫那打聽到的消息——

崔黛歸從貴妃那兒得到了内幕消息,近日一直在留意市面上的糧價,她那日手上的錢,正是找人借的。

如今竟還要找張樂容借錢,可見這是有大生意啊,還是糧食的大生意!

等到晚膳過後,各家來人送東西時,曹府這邊來得依然是李绶用慣的那位侍女。

李绶便偷偷對這位心腹囑咐道:“你出宮之後速速去找小王爺,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說服父王籌錢,千萬莫因着那一二分的利息而借給旁人去,一定要看準了時機買糧,這回可是一塊頂頂穩當的肥肉!”

而關邊月這邊,卻是專程等在去往琳琅館的小道上,找了張清然畫師說話。

隻因她今日畫像時,瞧見了這位年輕畫師的左手。

他的左手手背上,食指正下方生了一顆殷紅的小痣。

關邊月兩歲喪父,她的母親便同那陳阿婆一樣,被公婆賣到相鄰的村莊,她後來大些了也曾連着幾年找過母親,都是趁着上山拾柴的時候。

然而母親被賣去未滿一年,便又生了弟弟,那個買走母親的人家中更是沒有餘糧,根本無力照顧年幼的她。

而那弟弟,手上也有這麼一顆殷紅的痣。

隻是再後來長到十歲時,她卻被祖父送去了表姨母那裡,隻因祖父知道了表姨母是裕王的小妾。

關邊月有時候甚至在想,到底裕王府的日子是地獄,還是等着長大了被祖父賣去青樓才是地獄呢?

似乎沒有哪個會更好。

看着從前那個小蘿蔔頭如今已長成個挺拔的郎君,關邊月眼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你......你可是去歲臘八滿的十五,小名剩兒?”

張清然聞言微微詫異,繼而瞬間明白過來。

他張了張嘴,喉嚨發澀,“母親、母親曾說我有一位姐姐,小時候常常搗了蜜蜂窩給我吃......”

“你母親呢?!”關邊月追問,聲音發顫。

她進了裕王府便被禁在後院裡,等她能從裕王府出門時,那一片的村子早已因戰亂搬走。

張清然眼眶發紅,“母親......母親去時,也不過二十四歲......”

關邊月聞言大恸,身子一歪,眼淚奔湧而出。

母親!母親!

張清然猛然扶住她,任她好一通無聲的哭泣後,才紅着眼睛喊了聲姐姐。

他無法開口告訴她,母親接連生育虧空了身子,早在八年前便因病去世,臨近最後,留給他的記憶,隻有那一雙幹瘦如柴的手。

雖粗糙,卻很溫暖。

他隻得道:“父親......我父親待母親很好,隻是日子實在太苦......”

關邊月擡起頭來,這短短半日之内,她找到了弟弟,卻失去了母親。

心中終究是悲大過喜。

她擦掉眼淚,強撐着露出一個笑來,“母親葬在何處?我該去祭拜。”

張清然腦中蓦地閃過那個山腳下的小鄉村,還有一雙雙熱烈而殷勤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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