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卿接着道,“我先來抽,抽到以後,簽文上指示的人飲酒,飲酒的人再抽個簽子決定下次飲酒的人是誰。這酒是很清甜的青梅酒,不醉人的。”
裴逍點了點頭,其他幾人也都各自示意認同。
夏思卿便将竹筒搖了搖,抽出一支簽子來,念道,“人生交契無老少,論交何必先同調。——最年長與最年幼者共飲。”
夏思卿左右看看,笑着說,“百裡二哥十五,四月生的,是之前我們中年紀最長的。裴公子和祁公子年紀呢?”
祁青陽道,“十四”。
裴逍道,“十三”。
“那最年幼和最年長的就是裴公子和百裡二哥了,你們二人共飲一杯。”話畢,坐在夏思卿旁邊的林曦月,取了酒壺和酒杯,斟了兩杯酒,笑着分别遞給了百裡搖光和裴逍。
百裡搖光接過酒杯,仰頭就要喝,被夏思卿攔住,“等等百裡二哥,是要共飲。你等等裴公子,一起喝。”百裡搖光舉酒停在胸前,道了聲“請。”
裴逍接過了酒杯舉高,看過去。兩人仰頭飲盡。
“不得了!裴逍。你這年紀最小,怎麼看起來像個老酒鬼?我嚴重懷疑,夏清澤幾個在你們齋舍裡找到的酒瓶子,就是你的。”夏慕卿故作嚴肅道。
裴逍抿了抿唇,微低了頭。
百裡搖光見此,忙岔開道,“該誰抽簽子了?”
“那第二支令簽,裴公子來抽吧。”夏思卿将簽筒遞給了裴逍。
裴逍接過,搖了搖簽筒,一支簽子直接掉落了出來,衆人一看,“謝家生日好風煙,柳暖花春二月天。——生于同月者共飲”
“來來來,大家報下生辰月份。”夏思卿道,“我先來好了,我是二月,然後挨着順序從我右手邊報來,先是曦月。”
“九月”曦月淺笑着道。
“四月”裴逍報。
裴逍話音剛落,就聽夏慕卿笑着說,“同月的已經有了”。
夏慕卿一說,裴逍便想起方才夏思卿所講,百裡搖光生于四月。
果然下一刻,夏慕卿便笑着道,“阿搖也是”。
衆人都看向百裡搖光,百裡搖光卻看着裴逍問,“我也是四月生辰,你生辰是哪日?”
“初一。”
她剛說完,隻見百裡搖光的桃花眼又睜大了一些,似有些錯愕。
裴逍不明所以,這個日子難道有什麼問題?
隻聽夏思卿拍拍手,笑着說,“好有緣分啊,百裡二哥也是四月初一的生辰。”
裴逍心中不喜,隻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
夏思卿想到還沒報完,便道,“我哥是十月,還剩祁公子沒報了”。
祁青陽笑了笑道,“十一月”。
“那就隻有搖光和裴逍是同月,你們兩個再共飲一杯吧。”夏慕卿道。
兩人舉起酒杯,互相瞥了一眼,仰頭喝盡。
“來來來,再抽一支簽子,百裡二哥來吧。”夏思卿道。
裴逍将簽筒遞給百裡搖光,百裡搖光接過,随手搖了搖,抽出一簽,寫着“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力大者飲”。
“這簽文看來跟我、思卿和曦月都沒什麼關系了。”夏慕卿笑着說,“剩下你們仨角逐一下吧”。
祁青陽連忙搖頭擺手,苦笑着說“不敢不敢,跟我也沒關系了”。
“别啊!我看你射箭,箭頭入靶那麼深,力氣絕對不小,幹嘛藏着掖着,跟我比比呗。”百裡搖光道。
“氣力我不擅長,我退出。”裴逍淡淡說了一聲。
“那就剩祁公子和百裡二哥啦,你們要不比掰手腕吧?”夏思卿興奮地搓搓手說道。
“怎麼樣?”百裡搖光看向祁青陽問道。
祁青陽無奈,見衆人期待,隻好說,“行,既然大家想看,那我就盡力在搖光手裡多支撐會。”
“好,那就一局定勝負吧?”百裡搖光提議道。
祁青陽點了點頭。
“哈,幸虧我機智地帶了張小幾來,百裡二哥和祁公子就倚在這小幾上掰手腕吧。”夏思卿把小幾上的點心酒壺等撤開,與衆人道。
百裡搖光和祁青陽兩人各分坐一側,單手放于幾上,交握住角力起來。
其餘幾人在旁圍觀,夏思卿尤其激動,蹲到了兩人手臂中間的小幾旁邊,湊近了看。
“夏思卿,你要不要這麼興奮?”夏慕卿扶着額頭,一臉無奈。
“當然要興奮了,一般又看不到。”夏思卿顧不上理會兄長的奚落,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
幾人本以為掰手腕應該會很快,并且這比試結果幾乎是不用猜的。沒想到的是,這兩位雙手交握,僵持了一刻鐘,都沒有出現向哪一側有大的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