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
熾熱的陽光照在下面的人群,不少人面上露出了不耐之色,數着還有幾個人才輪到自己。
魔域入口前排滿了長長的隊伍,有兩個男子守在魔域入口旁,一一盤問每一個要進去的人。
這兩人身上魔氣濃烈,面色嚴肅,想質問的人看清這兩人的模樣,紛紛悻悻地閉上了嘴。
之前進入魔域隻需要通過魔域入口的傳送陣傳送進去即可,傳送陣會自動排查能夠進去的魔修。
哪知道那魔族首領突然下令安排這兩人守在魔域入口,想進魔域的人首先要通過這兩人的排查,才能在傳送陣進行第二次排查。
今日是魔域入口重新打開的第一天,過幾天是魔域的盛節,魔修們巴不得早日回去,也就導緻了魔域入口前排上了長隊的情況。
隊伍末處,一瘦弱女子畏畏縮縮排在隊尾末處,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隻有兩位大人守着,聽說後面還會增加呢。”
“那可不得了,這兩個盤問一個人都得盤問半天,等會到我了不知道要被盤問多久。”
“沒辦法沒辦法,要不是快過節了,我才不會回來,在人間待着多好玩啊。诶,對了,我聽說等會右護法也會來。”
“右護法整日管着魔域的事物,還有空來這?”
……
魔族右護法,西北,這位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雲榆排在隊伍的末尾,前面兩人的聊天内容傳入了她的耳中。
她感到有些棘手,凝眉沉思着,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喚道:“姑娘?”她心神晃了晃,後知後覺這聲音有些熟悉。
雲榆轉過頭,她身後多了一個人排隊。這人生的其貌不揚,屬于那種丢進人群裡很快就找不到的那種。唯一比較特别的一點是他太瘦了,瘦的宛如一個骷髅架。
雲榆認出此人是向聞晏池通風報信的那一位,馬上低下頭作怯弱狀,小心翼翼地望了那人一眼,聲如蚊呐:“有什麼事嗎?”
周淨遠聞聲也轉過頭,抱腰默默望着男子,也不說話,隻是盯着。
那人嘴角不明顯地抽動了兩下,神情很快恢複正常,左望望右望望,用手擋住嘴巴,低聲說道:“姑娘,實不相瞞,我并不是魔修。”
雲榆腦子裡閃過千萬種可能,獨獨沒想到那人會這麼說,她張着嘴巴面露驚訝,将計就計配合道:“啊?”
周淨遠沒見過這人,也沒聽到兩人的對話,但從雲榆的反應中意識到了此人的不對勁。緊繃着身子,眉頭緊皺。
他話鋒一轉,得意洋洋道:“但是我有親戚在魔域。”
雲榆很不走心地“哇”了一聲。
男子輕咳兩聲,繼續說:“姑娘,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這話引起了雲榆的注意,她牢記人設,咬着嘴唇,糾結半天才扭扭捏捏道:“什麼交易?”
“我帶你插隊提前進入魔域,你收我為徒,教我魔修的修煉方法。”
這話周淨遠聽得清清楚楚,幾乎是“收我為徒”這話剛一出,他就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呈攻擊狀,表情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幾分不滿。
雲榆預料到周淨遠反應,不動聲色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安分下來。周淨遠壓下自己的情緒,聽話地往後挪了幾步挪回了原來的位置。
男子的話的确讓雲榆有幾分心動,他們排隊的時長越久,對他們越不利。雲榆和周淨遠用了幻魔瓣和息靈帶,成功掩蓋了兩人氣息,身上也混雜魔氣。
想來瞞過傳送陣是可以的,能不能經過魔修的仔細盤查還真說不定。
不過這人滿嘴謊言,拜師怕隻是個借口,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突然,頸脖上傳來了隐隐約約的刺痛感,片刻後便消失了,仿佛隻是錯覺。
頸邊花紋這段時間挺安分的,她放不下心,經過了多次檢驗确認過花紋隻是裝飾,上面沒有附加任何魔力,索性就沒再管它。
不過花紋的存在讓雲榆想起了聞晏池,心中有了猜測。
“姑娘,你意下如何?”男子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眼前人的回複,也看不清她的神情,耐不住問了一句。
雲榆頭擡了一點點,秀眉微颦,苦惱道:“我修為低下,恐怕不足以教你。”
男子不假思索回道:“姑娘你謙虛了,你可是金丹期修士,教我一個還未入門的新手可是輕而易舉。要不是我親戚太忙了,也不至于來麻煩姑娘。”
他頓了頓,做出保證:“姑娘你放心,隻要你收我為徒,我就給你當牛做馬,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雲榆半天沒有說話,咬着嘴唇,似乎在做掙紮,怯弱道:“你來曆不明,我害怕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