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有何幹系?”雲榆下意識往周淨遠那邊挪了挪,想要遮住他的身影。不過周淨遠足足高出她一個頭來,是怎麼遮也不可能遮住的。
這處攤位十分冷清,兩人來到此處時,周圍沒有一個人修和妖修,梅落雨幾乎像是突然從地上冒出來的。
梅落雨視線落在兩人手上綁的紅線上,又見她身後男子依賴的模樣,心中的幾分疑慮消散,語含諷刺:“你在與他的大婚上消失,難道是為了你這情郎?”
什麼大婚?情郎?
梅落雨這句中的信息量太大,周淨遠怔愣在原地。
她發出輕笑聲:“如此說來,莫非那周淨遠也有了心上人,和他那心上人私奔了?”
聽到“周淨遠”這名字,莫名的熟悉感湧來,他面具下的那張臉皺成了一團,冥思苦想半天也沒想出個名堂來。
“你為何來此處?”雲榆避而不答她的問題。
雲榆和周淨遠的面具是将整張臉遮的嚴嚴實實,梅落雨的面具不同,她的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露在外面,眸中含情,勾人心魄。
她眨眨眼睛,以俏皮的語調重複了雲榆的話:“與你有何幹系?”
“啊,讓我想想你為何在此處。”梅落雨眼神掃過周淨遠脖子上的繃帶,滿懷惡意說道,“莫非是你這情郎命不久矣,你為了救他,特地來此苦尋解救之道?”
“沒想到啊。向來冷心冷血的大師姐竟然還是個情種。”
雲榆敏銳地察覺到梅落雨的心情很是糟糕,不過與她無關。對于梅落雨此行的目的,她思及原書中的劇情,也沒找出什麼苗頭來。
粉衣女子慘死在雪中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心微微揪了起來。她提醒自己,既已達到此行的目的,便也沒有必要再留在此處了。
雖如此想着,她卻始終沒有邁開離去的步伐。
縱然這個世界是本小說,可她畢竟實實在在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書中所謂的配角和炮灰們也産生了羁絆和感情。她無法把他們全然視作小說角色。
她與梅落雨師姐妹一場,縱然梅落雨中途選擇了這條道路,但她并不覺得梅落雨就該那樣潦草的死去。
或許是她停留的太久了,梅落雨也訝異起來,她說那些話雖有撒氣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想要讓雲榆趕緊離開。
梅落雨琢磨着要不再說些話刺激一下雲榆,卻聽見風吹來她帶着歎息的沙啞聲音:
“落雨,春天快到了,有空回去看看吧。”
梅落雨隻覺莫名其妙,雲榆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欲走,沒走動,她回首望周淨遠。周淨遠察覺到雲榆的目光,回了神,老老實實地跟着她走。
梅落雨也有自己的事要辦,在此遇到雲榆也是計劃之外。她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兩人的離開。
兩人回到客棧後,周淨遠懷着滿腹疑問,雲榆看出來了,但他沒主動說出來也懶得戳破。
收回紅線後,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所定的房間。
待她獨自一人待在房間時,她打開了那木盒,木盒中央赫然是兩片花瓣,一片黑如墨,一片白似雪。
她曾在書中見過這兩片花瓣,自是知道它們的用處,但這也恰恰是令她頭疼的地方。
這兩片花瓣能夠達到她想要的效果——掩蓋氣息,混雜魔氣。但是其一,這花瓣需與息靈帶一同使用,否則便無任何效果。其二,這兩片花瓣相生相伴,必須要兩人一同使用,才能發揮效果。
息靈帶,極為稀有的法器,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四大家族中也隻有兩家有。不巧的是,她剛好知道周淨遠就有這個法器。
但是她不想帶着周淨遠一起,潛入魔界是她一人作出的選擇,她也隻願承擔自己選擇帶來的後果。
她這幾日尋遍各處,隻求找到能夠讓她混入魔界的方法,卻隻找到了這兩片花瓣。
雲榆合上木盒,将木盒和那兩片葉子放入儲物袋中。她收拾完畢後,靜坐床榻上。平怨劍飛到了她旁邊,安靜的待在那裡陪伴她。
第二日。
雲榆早早起床,推開門見地面鋪着一層精緻綢緞,綢緞上卻是包的嚴嚴實實的早點,早點被紅色的靈氣包裹着。
周淨遠平日裡醒得很晚,今日竟起的比她還早。
她聞到了梨糖糕的香味,開始不自覺地開始分泌口水,索性遵從内心想法,從地上一并拾起早點和綢緞。
待用過早點後,她叫上周淨遠一起返回渺雲山。她不宜使用靈力,自不能禦劍飛行,儲物袋中的傳送符也所剩無幾,便以鍛煉周淨遠的名義讓周淨遠帶她禦劍飛行。
周淨遠的本命劍在他昏迷時便被她給藏了起來,她眼下依然無法信任周淨遠,沒有将他本命劍還給他。隻從儲物袋中翻找出自己曾用過的劍,遞給了雲榆。
“以後你就用這把劍吧。”雲榆說。
這是一把很簡約的劍,與穿的花裡胡哨的周淨遠難免有些不相配。
“謝謝師傅!”周淨遠很是喜歡,興緻勃勃接過了這把劍。前幾日他見雲榆練劍,早已心生癢意。他随手揮動了幾下劍,看似随意,但卻是熟悉的劍招。
雲榆放下心來,看來即便是失憶,周淨遠的基本功還是存在的,禦劍飛行應該也是行的,帶她回渺雲山應該也不成問題。所以她隻簡單的給周淨遠說了禦劍飛行的注意事項。
然而事實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