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把距離拉得比較大,借助大雪掩蓋痕迹,否則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
這是從攻擊密度和表現出來的某些特征做出的判斷——主動踏入陷阱,是因為他們有專門被灌輸米布利那一派武者的做事風格。
大部分喜歡虐殺的樂趣,就像貓咪對待老鼠,越是靠近所謂“大人物”的守邊者,就越是這樣,隻有很少的部分例外。
而少部分的人,則不會被派遣進行刺殺任務。
基于這樣的判斷,阿爾貝特認為,對方明顯有制作陷阱的情況下,不做出激烈應對,就還有反擊的機會——他做足了準備。
可在故意制造了一個突襲時機後,他發現完全不是這樣,對方對他的重視程度似乎太高了!
他們絕對知道,或者假定我已經發覺……阿爾貝特從一些激烈的應對入手,确定敵人不想讓他靠近森林邊緣。
這就意味着,他冒着一定風險走進陷阱沒獲得什麼實質的機會,但那時候實際上也已難以逃脫了,直接離開或許還會讓他們抛棄原本的計劃,快速擊殺。
這時候,阿爾貝特才意識到,蔔麗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消失不見。
但他認為,即使隊伍的“第五人”出手,也不會為情況帶來實質性的改變——襲擊者分布于不同的位置,擁有敏銳的觀察能力,并時刻調整位置!
如果不是同時把所有人殺死,那隻會引來激烈應對……
噗。
噗。
雪地被砸動的聲音響起,阿爾貝特随即聞到了血液的氣息。
側前方,有兩個腦袋外加一具屍體落了下來,斷口處各有液體流出,染紅白雪。
這個方向……阿爾貝特迅速把握到她的意圖:制造缺口,而不是殺死所有敵人!
來不及多想,青年趕鑽入空缺,用最快的速度沖向森林邊緣。
因為使用者的死去,源自于這個方向的阻攔确實消失,其他方向過來的則發揮不了那麼大的作用。
逃離似乎很順利,但不知道為何,他的心跳突地變快,莫名不安。
……
“……我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已經确認了,當時的事并沒達到不可挽回的程度,父親還願意給予我們寬容,我相當慶幸,我們最終選擇了對身體沒有事傷害的藥物,并且是找醫師檢查過的,那些不是我們的初衷……”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的,但米布利内部即将發生一些大事,你或許可以參與其中做些什麼,或者借此機會,隐蔽地回到莫斯維爾……”
“……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們不可能坐以待斃,當然也不可能用一些比較明顯的征兆作為‘提醒’。”
“請原諒我無法在信件裡詳細描述,但你知道的,謹慎、小心,等待一個機會。”
“現在,我們的機會到了,哥哥。”
“我們的機會到了。”
葛蘭西·雷克頓咀嚼着這句話,臉龐上原本累積的陰霾消失不見,眼眸漸漸變亮。
從莫斯維爾離開,他就在尋找一個真正安全的,并且能夠有一定的積累能力的。
憑借過去的經驗以及對米布利的了解,他最終挑選了西裡西亞的城牆之外。
這片區域不在西裡西亞之内,外來者不會得到白楓公會的嚴格檢查——他自認為是一個還算有良知的人,隻是比較渴望權力,但那是正常的,沒人會不渴望權力!
而這裡的地位特殊,就算米布利有留下一些人在這周圍,莫斯維爾也不會把有人逃出的消息傳遞到這裡來,進而提起警惕……
因為他隻是一個小人物!連知道的信息都不是那麼具體!
自從他來到這裡,多次通過隐蔽的方式将聯絡地點與方式傳遞回去,那是隻有米娅能看懂的……可從未收到回信。
就他的狀況來說,也不可能通過比較明顯的方式來了解後續,因為一旦暴露,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失去意義。
葛蘭西本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收到的信件和信件裡的内容,都讓他喜出望外!
慢慢收斂住外露的情緒,他從椅子上離開,走到反鎖的門邊,對自己這段時間發展起來的同伴道:“時機到了,我們現在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并且不再躲藏!”
守在門口的人和他一樣,是半知情者。
明白話語中的意思後就瞪大了眼睛,确認不是玩笑,這位武者難以自控地露出了笑容,壓低嗓音,“好!”
迅速彙集一部分人,葛蘭西坐上馬車,沿着人迹罕至的那條道路前行,準備進入圍牆,并直指白楓真正的權力中心!
那條道路經過的村莊相當少,而這就是他們考慮的因素。
前面的遠處,正是一片平坦的、鋪着積雪的樹林,它樹木挺直高大,枝條上沒有一片樹葉殘留。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合适制作陷阱的位置。
但從信件内容看……“大概沒人會注意我,我已脫離了舞台中央,不再是戲劇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