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武者沒有意見，而貝拉和艾麗妮本就是為了這個過來。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事，方向，二選一。

看見張望的尤利娅，貝拉逐漸有了想法。

被委以重任，尤利娅還讓菲林對兩個選擇進行了小小的“占蔔”，這是一種不算規範，結果也相當模糊，但出結果很快的方式。

假裝自己在思索，女巫比對兩個結果，然後選擇了可能會遇到危險的那個選擇——也就是下方。

這個“一點危險”，肯定是指女巫之外武者。

所以這不是問題！因為她在，危險會很小很小！

于是幾人把異獸屍體留在這裡……畢竟尤利娅離開的這段時間，它都沒被同類分食，說明異獸的密度不高。

就算不做處理，也不會導緻聚集、帶來危險。

河流從長度上來說，不隻是在特納爾周圍，即使看不到太陽，以此來判斷方向，但胃部的饑餓也告訴衆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貝拉稍微有些擔心，“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我們留下來的紙條，之後會怎麼處理……”

男性武者警戒周圍，對此并不憂慮，“今天我們肯定是會回去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想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

“……等等，前面有動靜。”

尤利娅隔着很長一段距離時就知道了，但武者的提升是因為鍛煉，而非源自強大的靈魂力量，稍有遜色。

反應距離合格的……尤利娅在内心稱贊了兩句。

跟随大家停下腳步，她把挎包裡唯一剩下的勺子拿出來。

感覺手感有些不對，尤利娅還在最後單獨摸了摸袋子，發現旁邊的布料已經被磨開了一些縫隙。

【希望回去的時候，我的包還能堅持……等會兒找找有沒有濕潤的泥土，把鋒利的那段包起來。】

見女巫已經自己找到解決方式，菲林連進一步的思考的傾向都沒有，張嘴就是附和。

貝拉更擅長正面戰鬥，對環境的變化沒有那麼敏銳。

不過沒過多久，幾人小心靠近時，頭頂出現了飛行生物。

它們發出嘈雜尖銳的叫聲，扇着翅膀從頭頂飛過。

讓耳朵對環境的捕捉受到幹擾。

艾麗妮壓低嗓子，“生物之間有合作傾向，就算之間不能互相溝通，也會在長久的像初中摸索出來。”

“肯定有什麼發生，這些黑蝙蝠才會突然轉移位置。”

男性武者接上，“那是有什麼東西出水的聲音，我覺得就是我猜的那個。”

偏頭看了眼尤利娅，“我現在相信，你隻是做自己的事情，就連續兩次碰到異獸了。”

“下次，你最好往選定的反方向走，陸生異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貝拉收起叮囑的想法，認真回想，在武者看向自己尋求意見的時候，拿出了個有些冒險的方案。

“你是不是能聽到它弄出的動靜，如果沒有蝙蝠的聲音幹擾？”

武者點頭。

“現在沒有異常表現對嗎？”

他再次點頭。

貝拉看向前方，“那就說明它并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發現了，我們完全可以保持距離，跟在它身後，看看它的目的地在哪裡。”

“但這樣有一個問題，如果它很快碰到普通人，就算特納爾的普通人不多，多數是退下來的築城人……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而且基本沒人會在安全區域攜帶高質量武器出門。”

武者眉毛擰起，“磨磨唧唧，你以為巡邏隊是幹喝水不幹事的？”

“看起來它們也不是一直都會來這裡，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有，等你考慮好所有的事情，做好準備……”

“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他見貝拉神情略有扭曲，趕緊轉移話題，“行了、行了。”

“它已經有行動了，你的隊友觀察得沒錯，那條魚現在在用腳行走……但還是有一部分拖在地上。”

伸手掏了掏耳朵，武者龇牙咧嘴，“黏糊糊的，聽着挺讓人難受。”

有了能夠指出方向的人，而且這裡沒再有額外的危險，尤利娅就把勺子拖到地上，以省力的方式前行。

貝拉看不過眼，想要給出幫助，但尤利娅表示自己可以，她隻需要拿好自己的武器就行。

好在這點聲音一點都沒傳遞給異獸，對方的行動沒發生變化。

走走停停，魚類畢竟是水生生物，沒法在陸地上通暢無阻地行動，有時會停下來恢複狀态。

而幾人也來到了異獸走過的道路上：粘液會反射火光，并且在刻意烤制呈現出石頭的質感。

貝拉猜測 ，山洞或許原本不是這個顔色，但因為“走過”的魚類太多，才有了這個恢複性相當強的“地面”。

把猜測告訴所有人，尤其艾麗妮反應最大——作為對異獸有深入了解的醫者，她平時不在意這些，實際上還是比較愛幹淨的。

而異獸比體表的粘液，不僅能稀釋血液，讓它最終成為透明液體，然後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凝固後還能緩慢恢複，就算用武器弄出什麼痕迹，也會在不久後就失去蹤影。

“就像人的皮膚一樣，會在按壓的東西松開後恢複原狀。”

艾麗妮反駁隊長，“那是因為傷害的程度不夠，目前我們知道的生物中，沒有能夠完全恢複，和之前毫無區别的東西。”

“也可能這個是，那就說明，我們人類沒法對這個狀态的粘液造成足夠的傷害。”

尤利娅兩條眉毛都往上揚起，【她是誰的學生？聽起來這麼聰明？】

這不涉及什麼問題，菲林很快給出答案。

“不是什麼特殊的，沒在節點中露過面。”

“但……換一個角度，不隻是出現在節點中才能稱得上特殊，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特殊……她确實擅長思考、記憶超群。”

【如果不是生活在這個時代，她或許會成為一個哲學家。】

菲林迷惑，“你知道什麼是哲學家嗎？”

如果它沒記錯的話，女巫原本的世界也有相當大的生存危機，肯定沒什麼閑心發展這領域的内容……說不定，那些家庭關系不好的哲學家們，都餓死了。

【我們隻是生活得有些艱難，但所有的知識都保存得很好。】

尤利娅撅嘴，【你要知道，保護‘死’的東西，魔法尤其擅長這點，因為不需要考慮它們的生命延續問題。】

但不管有什麼發現，現在，所有人的目的在前方。

衆人隻是稍微停留，在異獸走出一段距離，再不走就要跟丢時，還是整理了火把，替換了過度燃燒的部分，再次前行。

河流被抛到身後，且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