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擔心,我們和阿拉德他們,完全不同。”
後面的仿佛是诋毀,但尤利娅深以為然。
挎着小包,她拒絕了來人的手臂,哒哒哒地跟了上去……然後就坐到了大廳周圍某個小型房間内——在今天之前她從來不知道,也沒聽誰過,圓塔還有這樣一個流光溢彩的房間。
而長桌邊,占據了一張椅子,卻隻能露出一顆腦袋的尤利娅有些後悔。
她無視了周遭各異的打量,對自己的看屋鳥抱怨,【我本來以為讓我過來是有什麼大事!】
【結果是讓我來湊數的!】
剛看過,菲林輕易找出了幅畫面:執政官伊魯·米布利獨占一頭,背後站着他那一派的保護者。
而莫斯維爾富人的代表,那位失去了胡子的老頭坐在另一邊,下巴的傷口在這短短的時間内,就已被一位醫師處理過了。
至于因為他那個綠色下巴憋笑憋得辛苦的尤利娅,就坐在進門的右手邊充當“緩沖地帶”。
“現在你最好調整一下心态,把索希爾那個綠色的軀幹從腦海裡丢出去,否則等會兒你直接笑出來,就好玩了。”
菲林幸災樂禍地提醒,一點也不着急——圓塔是不會關閉的,随時都有人在,她們為了處理事情多待一段時間也是很正常的!肯定不會沒有個人時間!
尤利娅撇嘴,覺得自己就算在這裡笑出來也沒關系,隻是有點損耗哥哥、多維娅、珊德拉等人的形象,被認為是不擅長教育……嗯,那個名字最好不要出現!
似乎看出了她的退意,執政官收斂疲憊,敲了敲桌子,對正對的人道:“您或許很疑惑,為什麼我要将一個普通的小孩帶過來……”
過于平緩的速度,讓他的後續還沒完全說出,就被打斷。
老人搖頭,似乎隻是單純為了否定而否定一下,“我知道她,經常給我孫女送水果的人,有說起過她……她不會說話,但開朗、乖巧、可愛,和她待在一起,似乎心靈都會得到治愈,不用再擔心任何事。”
老人側頭和那雙灰藍、圓溜溜的眼睛對視了下,“确實如此,如果我的孫女這樣乖巧,我也就不會來到這裡了。”
“我知道,您做出這樣的決定,或許有另外的考慮,但我要為我的的後代考慮,那些東西是屬于我、我的父親、我的祖父……是我們一代又一代積累下來的,就像您所在的家族不願意讓出書籍、土地和礦産,我們當然也不願意。”
知道這是一種打岔的行為,但伊魯還是很有風度的認真回答,“我先給出我的态度:這并不是同一件事,之前阿拉德給你們承諾的也都是不合理的,但是一定程度上彰顯出了某些陰暗者的影子。”
“或許不是您,但絕對出現了,否則,您也就不會來到這裡了。”
沒給對面的人繼續插話,伊魯嚴肅繼續,“回到我們最開始的話題,你們或許在猜測,我請這位小淑女來到這裡的原因。”
“我就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曾經……”
随後,這位執政官以極其簡練,但實際上跌宕起伏的講述,将尤利娅塑造成為了位在關鍵時刻發現了異常,并直接處理了的天才!
坐直了些,女巫讓自己的一小截脖子高處桌面,就差将兩隻手插起來,站到桌子上。
【是的,這就是我!】
不知道為什麼,菲林想到了她後來鼻涕眼淚一起流的可憐模樣……“是的,這就是你。”
“但是你剛才也說了,她本身不會說話,甚至沒有人對她進行完整的教育。”
對話語裡的目标展露了個和善的笑容,伊魯沒有停下地總結,“也就是說,或許,曾經我們失去了這樣的一些孩子,因為不合理的占有。”
“他們本該是累積希望的人。”
他看向老人帶進來,眼神逐漸變得迷茫的幾位年年輕人。
“如果不是她,您根本就沒有來到這裡的機會。”
看得出來,這位執政官相當記仇,對老頭用于打斷他的話記得很清楚。
“故事”聽完,沒胡子的老頭似乎從激動、氣憤中清醒了過來。
沉默籠罩了這個房間,尤利娅左看右看,覺得處于弱勢、受了傷的那部分,現在在心靈上,也走到了下方、不再那麼有底氣。
老人頭顱埋低了些許,但脊背依然直得像是某類樹木,“我似乎,是被誰利用了。”
“這是必定的,我早已做好準備。”
執政官宛如雕塑的臉龐生動了不少,從喉嚨裡吐出歎息,“但隻要意識到這件事,我們就能揪出他們。”
“您隻是前奏,還有更關鍵的事情在後面。”
“或許,您可以成為另外的一個‘關鍵’……嗯,我想,我們的善良的小尤利娅,不介意擁有一個玩伴,她時常會來到這裡,這裡也很安全。”
嗯?為什麼會有我的事情?
尤利娅疑惑歪頭,一隻手伸進了小包,精準找到了紙筆。
【我要學習!】
看清楚了上面的字,等待她書寫的所有人,不僅是威嚴的執政官,連老頭連同老頭背後的人,都沒繃住臉,笑出了聲。
尤利娅眼睛一瞪,【他們質疑我!】
“不不不,我的尤利娅。”
魔法屋内,渾身漆黑、眼睛猩紅的鳥類搖頭晃腦,發出了人類的聲音,“你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和解的好走向,你讓堅冰融化了!”
再次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尤利娅一下将菲林“拍落”于地,讓它失去了幾根羽毛。
但實際上,看屋鳥的話是對的。
下午還劍拔弩張的局勢,似乎一下成為了過去式,盛開的鮮花和明亮的寶石成為主題。
雙方開始用某些詞語作為代稱,說起尤利娅短暫沒法聯系起來的事情了。
出于某種心态,為了展現自己确實要學習,她從小包裡拿出了剛獲得不久的書籍,翻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