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格裡安仿佛什麼都沒發現般繼續自己之前的行為:燒水,将肉幹泡軟、進食。
然後,他神情略顯猙獰地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清洗了鐵鍋,重新裝上了一鍋清水。
……
等水壺中的液體放涼的時候,天空依舊全黑,但屋内的隊員們陸續醒來了。
他們側頭就見隊長似乎沒有睡覺,精神萎靡但神情亢奮地坐在桌子邊。
發現了幾人的窺探後,格裡安摘去燈罩,有些無法控制音量地喊道:“過來喝水!”
互相對視一眼,他們不知道隊長又冒出了什麼想法,但還是猶猶豫豫地起來走了過去。
随後看見了那一個個杯子,其中裝着淡綠色的不知道加了什麼的液體。
醫者端起一杯湊到鼻端,“氣味很奇妙,不是來自于什麼植物,而是有點像在樹林中享受微風時,風吹來的氣息。”
這個顔色本來時讓他猜測隊長又悄悄去哪裡弄了不認識的植物煮了,結果很明顯不是……
他認真看向正襟危坐的隊長,“這是怎麼做到的?”
“還是說又發現了什麼無法判斷的植物?”
格裡安本想從側面暗示一下,但張嘴的一瞬間,他似乎身陷激流,隻覺自己隻要真正出聲,就會被巨大的浪頭拍碎!
不能說!
他立即想到了那塊誓言之石,知道這是誓言的一部分,而且幾次張嘴都未成功,甚至危險預感還越來越強烈!
放棄嘗試,格裡安按住因為嘗試突突跳動的眼皮,“喝就是了……那麼多話幹什麼,我又不會害你們!”
“你是不會害我們,但是你會被欺騙……”
一邊诋毀隊長的智力,某位隊員邊嘗試着喝了一口。
閉上眼睛享受了一陣,他砸吧着嘴道:“味道和氣味一樣奇妙,就像庫裡福說的,像有一陣風從我身上吹過。”
“它帶來了陽光、青草,以及樹木混雜的味道!”
其他人也相繼産生了好奇,陸續喝下自己的那部分。
等什麼都沒剩下,格裡安站起來,“走,我們出去試試!”
這句話在一起行動的時候聽過成百上千次,但不明白和那杯味道不錯的水有什麼關系……
這樣的念頭持續到于同伴對戰之後。
他們的速度和反應能力得到了台階式的提升,還不隻是一個台階!
“這,這和那杯……有關系嗎?”
醫者眼中有精光迸射。
而被注視的格裡安不自覺脫口而出,“是……”
還未說完,他的心髒就被攥緊,伴随而來的是劇烈的、仿佛有什麼在骨骼、血管中鑽動的劇烈疼痛。
與他相距不過幾步的醫者,就見隊長在說出一個氣音後,臉色猛地一變,五官猙獰地捂住心髒位置向前栽倒。
“隊長!”
被接住,格裡安花費了不少時間才緩過來,但依舊有點呼吸不暢,有點後怕……居然這種程度的都不能告訴别人?
這次的應該是主動分享的念頭不強烈,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閉了閉眼,他嘴唇顫抖的嘗試說出,“我什麼都不能說。”
這句話相當順利。
“三四天。”
格裡安在一片沉默中借助隊員的支撐站起來,“我想,給他們一點。”
見證了隊長突如其來的瀕死,他們都不敢說話,害怕再次觸發了什麼。
就算是這樣,不愚蠢的隊員們也将情況基本串聯了起來:
變化由那杯水帶來,持續三四天,而隊長還有,想分享給周圍的隊伍;
同時,隊長需要保守秘密,而且是一點都不能洩露的那種……不然不僅無法說出,還會因此死去。
凝重的氛圍中,格裡安故作輕松地笑了一下,“這是在幹什麼?”
“難道不是好事嗎?”
醫者沉默但強硬地帶拖着隊長回到了封閉的空間,讓自己的隊友按住他,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檢查。
幸運的是,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不幸的是,通過檢查可以得知,之前的傷害無法通過普通手段規避。
……
“你說讓我把懲罰稍微調整一下?”
菲林已經知道了那邊的事情,看着格裡安毫不顧忌地當着隊友的面掏出藥劑,将其倒入已燒開的水中,詳細詢問,“是想變得更嚴厲,還是會所放寬一些?”
尤利娅想了一下,【關于魔法屋的信息,隻要主觀上想強制突破限制說出,不用考慮,直接弄死。】
【至于那些東西的使用,以及簡單的交流,就像這個跟其他人說起時限以及效果……可以略微放寬。】
菲林若有所思,“那非主觀呢?像之前那次差點順嘴說出信息的時候……還是保持現在這樣的懲罰方式?”
“以截斷語言為主,輔以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