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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奇妙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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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之前的‘清洗’中被殺死了,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是會主動幫助你們的。”

“原來是這樣……”

歎了口氣,領頭人沒對這種行為做出評價,而是說起另一個問題,“那你的父母呢?”

班克斯平靜回答,“我沒有父母。”

“你的愛人?”

“我也沒有愛人。”

到這裡,武者們都覺得這小子有點可憐了,“别說了,别說了……這次如果成了,你肯定能得到更好的資源。”

“說不定能成為舉世聞名的鑄造師也說不定呢?”

班克斯勉強笑了一下,還未說話,就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斷。

好在已經看見了山洞,顧上上裡面可能又野獸,幾人迅速沖進去,躲避起用以試探的尖刺。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多?”

其中一人邊幫助班克斯将行囊卸下,邊将視線轉向洞口尾端顫動的尖刺上,“這東西簡直無差别攻擊,加上隻對人類血液有反應的那鳥,簡直是尋人利器!”

“據說是從某種異獸身上來的……”

“知足吧你,要不是他們要東西,說不定上面還會有毒!紮誰誰死!”

“你說得有道理……”

尤利娅坐到旁邊的石頭上,看見交談的幾人變得模糊,知道這一段已經過去。

之後的場景,就是班克斯獨自頂着風雪前進,時而停下來吞咽幹餅、補充體力,時而眺望被白雪覆蓋的山脈。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才從高牆的一角進入居住區域。

裡面的風格和莫斯維爾有很大的差距。

班克斯小心隐藏自己,來到了棟不起眼的房間。

之後的發展更快:班克斯夜以繼日地使用起原本就存在于這裡的簡陋起居,鑄造出體積不大的多個東西。

它們被模糊,尤利娅和菲林看不清楚,但能看見班克斯将這些東西交給多次來到這裡的人們。

畫面一轉,來到許久之後,風停雪消。

班克斯躺在床上,聽醫師對講述檢查情況,“也就是說,你之前就已經有一些身體問題,比較脆弱。”

“這段經曆将你的弱點徹底擊破,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一是作為普通人,休息、調養,這會讓你健康的度過一生。”

“二是使用藥物,暫時填補漏洞,但在許多年後,藥物會失效,你會變得虛弱、痛苦,甚至比不上普通人。”

醫師和藹地看着他,“你的選擇是什麼?”

還未聽到答案,菲林就見四周昏暗下來,和來時的路上有些相似。

但良好的夜視能力讓它看見了黑暗下的事物,包括搭在椅背上綠、褐交錯的衣服。

包括坐在床頭,胡茬冒出、神情痛苦的班克斯。

……

被内心洶湧的悲哀壓垮,班克斯回想造成這個局面的一件件事。

早年連存活都成問題的時候,落下病根無可改變。

而誘發的那件事……班克斯唇角有勾起的趨勢,“就算現在很痛苦,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這樣選擇。”

“我真是個蠢貨……”

或許是想到了當時的交流,想到了那些說話有些好笑的武者,房間内壓抑的氣氛消解了不少。

但班克斯眼中依舊盛裝着痛苦。

這時候,他聽見房間内有不屬于自己的動靜響起。

悚然一驚,班克斯從身後掏出把形狀奇怪的武器,對準了發出聲響的地方。

然後他看見那裡出現了類似水波的事物,有個光芒散發的人形生物出現在那裡……這是什麼?!

“不要緊張,鑄造師。”

在尤利娅的授意下,菲林張開嘴,與這位“客人”交流。

“你是誰?你是什麼?”

菲林一卡,旋即若無其事道:“你可以叫我……黑鴉先生,而我,能實現你的一個小願望!”

聽着頗具誘惑力的話語,班克斯在内心重複起稱呼……黑鴉先生……黑鴉?

視線一轉,他就看見人形生物肩頭立着隻幾乎融入黑暗的黑鴉。

它羽毛光滑,眼睛是暗紅火焰,正在跳動。

如果是正常的時候,已到中年、經曆過許多事情的班克斯肯定會更加警惕,用言語與菲林拉扯,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才會做出下一步行動。

但現在是半夢半醒的班克斯!

他非常乖巧地順着“黑鴉先生”的話,思索起自己應該許什麼願望。

而這隻有一個答案,“我希望……希望我還能像之前那樣拿起錘子,隻需要能拿起來就好了。”

【真實樸實啊……】

尤利娅感歎了一聲,随後吩咐菲林,【帶回去,我得再想想用哪個辦法。】

“來……跟我來。”

差點順嘴說出感歎詞,菲林及時穩住聲線,讓它保持深沉,“這需要你發下一定的誓言。”

班克斯沒問代價,順從進入那扇半虛幻的門。

恍惚之後,他不自覺擡頭,看向頭頂。

似乎含有什麼的黑暗中,漂浮着一團團美麗、熱烈的火焰,它們簇擁着一個巨大而溫柔的雕像。

與雕像對視的一瞬間,班克斯仿佛回到了孩童最無憂無慮的時期。

那時,他的父母還未死去,身體健全。

猛地低頭,他擦去了眼角滲出的透明液體,哽咽道:“ 我應該、應該怎麼做?”

尤利娅已上至手掌坐下,說完要求後就看菲林獨自處理。

班克斯等了好一會兒才又聽見黑鴉先生開口,聲音比剛才更加威嚴。

“你會獲得更健康、更強壯的身體,但相應的,我們會收取一定的報酬。”

“這其中包含你所有收獲金錢的一半,當然,這會從明天開始。”

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的班克斯一點反駁的欲望都沒有……就算是全部拿走也沒關系,不,不對,我還要買材料。

“你可以用、用功勳兌換書籍,這個世界所不具備的書籍,裡面有其他體系的鑄造方式……”

還未聽完,班克斯就激動出聲,“其他世界?”

“我想要!隻要能給我,我什麼都能付出!”

從逃跑都要帶上作品的行為能看出,這是個對鑄造異常執着的人……菲林很想反問,如果是想要你的靈魂呢?

畢竟很多相關作品都是這麼設置的……

清了清喉嚨,它正經道:“功勳可以用物品累計。”

“稀有的礦石、強力的武器、功效奇異的草藥……都可以。”

安靜聽完,班克斯迅速開始盤算自己的身家,發現有不少東西能換!

“當然,現在需要先立誓。”

正想詢問要怎麼立誓,班克斯就發現腦海中出現了一行行不認識的文字,而自己竟然能理解其意思!

愣住好一會兒,這位很久沒打過頭發、胡須的中年男性将雙手交握于心口,身體隐有些顫抖。

“偉大的自然之神,偉大的秩序之神。”

“您是萬物的母親,是萬事的洞察者。”

“我祈求您的幫助,祈求您見證。”

“我,班克斯·迪爾。”

“會永遠保守秘密,保持忠誠。”

一經說完,班克斯就産生了種明悟:

這是不能對其他人講述、可以“買賣”任何事物的魔法屋,而貨币就是功勳!

身體種湧入股暖流的同時,他陷入了意識的黑暗。

“嘎!”

“好玩兒!”

菲林不再克制,邊喊邊飛向尤利娅,“我是不是圓滿完成了?很簡單嘎!”

【本來就不難,所以才沒讓你先看書,我知道,你很快就能上手的!】

尤利娅對之前的事情略解釋了一句,随後才道:【等明天,我畫一個圖紙出來,你合理的展示給班克斯,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始賣藥劑了!高不高興菲林!】

一陣興奮後,被哄好的菲林發現了漏洞,“我還不會。”

【别擔心,有書,反正你記憶力很好。】

而且受“母親”喜歡,很有魔法天賦……尤利娅這時候才真正覺得菲林是一個很好的助手,【那本書中主要是看屋鳥能借助‘客人’做的事情,以及借助我能做的事情。】

【這些火焰、光芒,都是一個個可能與我們命運有交集,需要魔法屋出現的人。】

【你可以通過它們知道簡單的情況,然後用你的腦袋瓜來判斷這些人是否适合成為‘客人’。】

“那如果……在之後的某一天,它們消失了一部分呢?”

蔔麗諾從手掌下方遊上來,包裹住了尤利娅,準備将主人帶回現實世界。

還好菲林和女巫之間的交流不需要說出來。

于是它得到了答案。

【要麼是已自己解決了困難。】

【要麼就被徹底壓垮,不再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空曠的魔法屋中,菲林面對一屋子的光源,将魔力摸向頭頂那本書,歎道:“但現在隻能抓住一兩隻蝴蝶。”

“還是得多攢攢‘功勳’。”

“希望你們能堅持住,堅持到來這裡做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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