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也過來坐下,開始吃飯。
而尤利娅得到了棕發姐姐煮的糊糊,已經用冷水降過溫,能直接食用。
她送了滿滿一大勺入口,“好吃!”
左一口,右一口,沒見過世面的女巫吃的非常快樂,絲毫沒發現自己哥哥正糾結于怎麼開口。
珊德拉的黑色眼眸掃過寡言隊長臉上的躊躇與期待,歎了口氣,決定找個切入點打開話頭,
“小朋友,我們做的飯好吃嗎?”
尤利娅嘴巴鼓鼓,連連點頭。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
多維娅适時遞上紙筆。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尤利娅把左手的餅放進碗中,勺子換到左手,用右手拿起筆。
【這筆有意思,燒過的木頭?】
【是的,一種燒完後非常堅硬的樹木,這種筆是平民的最好選擇,便宜,能用很久。】
【你快跟人家交流,記得表現得符合年齡。不然他們會把你當成妖精,燒死!】
斟酌再三,珊德拉不自覺就挑選了更為隐晦的問法,“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的爸爸媽媽在幹什麼呀?”
找了找手感,尤利娅不太習慣地寫起字。
随後向他們展示。
【尤利娅】
【在睡覺】
“那你是趁他們睡覺的時候跑出來的嗎?”
“他們什麼時候會醒來?”
【很多年以後】
沉默彌漫開來,連索希爾都放緩了進食的速度。
他們認為這是死亡的另一種說法,隻是小孩子不明白這種事情,所以認為死者隻是進入了睡眠。
深處這樣的家庭環境,小孩還不會說話……
“……那、那你還有親人嗎?”
【哥哥】
【阿爾貝特】
“等會兒!”
索希爾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們有在她面前說過隊長的名字嗎?”
想起之前還介紹過隊伍的情況,多維娅開始回憶自己是否有說出名字。
沒有,都以隊長代稱。
最後,她搖頭,“我确定我沒有。”
“我也沒有。”
“所以這小孩不是你女兒是你妹妹?”
索希爾關注點異常奇特,“你爸媽哪個是卷發?”
阿爾伯特茫然地回想,沒找到一點有用的記憶,都是空白。
尤利娅舉起紙:【爸爸】
“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他不太擅長應付小孩,發現自己脫口了一個沒有營養的問題,趕緊閉上嘴,退居三線。
阿爾伯特頂上。
“尤利娅……你怎麼找到我的?”
他不敢去想象這小孩的經曆,心中愧疚與自責如河水洶湧。
【這好像不太好用文字表述……】
經過思考,她開始繪圖。
紙張上緩緩呈現出幾幅畫面:
小人在河上;
小人來到一個村莊,有一輛馬車;
小人蜷縮在馬車的角落,前面是一個很大的房子;
小人從馬車上跳下來。
這就已經足夠明了。
已經寫滿,多維娅為她換了一張。
“厲害呀,尤利娅。”
索希爾吹了個口哨,背靠向柱子,“我感覺你比我還厲害!我都不會自己走那麼遠。”
珊德拉額角一跳,先是教訓了一句,“索希爾,收起你那副流氓樣,她還是小孩。”
随後,她轉向尤利娅,“我們已經基本知道了,那你還有什麼比較直接的,額……證據嗎?”
【他失憶就是啥都不記得了對吧。】
菲林覺得她在問廢話,【那當然。】
得到答案,尤利娅思考兩秒。
寫下幾個字。
【斷劍】
【阿爾貝特】
“什麼意思?”
珊德拉不太明白這幾個詞。
“伯伯撿到我的時候,我壓着一柄斷劍,上面刻着字。”
阿爾貝特接過話,這件事他從來沒跟其他人說過,因為伯伯說這個可能會帶來禍患,所以最好埋藏于心底,直到記憶恢複。
“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所以就用了這個作為名字。”
“那結果很明顯,尤利娅就是你的妹妹。”
珊德拉得出結論,“而你,就是叫阿爾貝特。”
“那這小孩兒我們養了,中午比賽也别看了,去給她買東西!”她一錘定音。
阿爾貝特站起身體,走到尤利娅旁邊蹲下。
她不明所以地拿着勺子與哥哥對視。
“對不起,忘記你了。”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來找我。”
尤利娅看着眼眶通紅、異常難過的哥哥。
想了一會兒,放下勺子,寫字。
筆迹不太好看,明顯是初學者的兩行字呈現其上。
【沒關系】
【妹妹隻是擔心你受傷了】
【如果是妹妹,她應該會這麼寫。】
菲林沉默。
……
經過大采購,四人彙集在房間裡為該怎麼裝飾小孩子的房間争執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