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痛苦找不到消解的辦法,就隻能喝酒,盡管阿爾法總是提醒他要小心,别喝醉後被人給害了,可是他沒有辦法,酒已經是他能找到最有效的鎮痛劑,他說:“這有什麼?能陪我一起喝酒就好了呀。”
那時候阿爾法都被他折磨得沒辦法了,陪完他喝酒後還要負責将他送回家休息,但是因為家裡有裡德,他又總是非常恐懼回家,總是嚷嚷着不回家不回家,阿爾法隻好将他先帶回自個兒家,但是自他在阿爾法家吐了幾次後,阿爾法就徹底不幹了,說什麼也不肯再陪他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這世界的孤兒,明明已經得到了至高無上的力量,卻還是什麼也沒有。
實在痛苦到極緻的時候,他還是會回家去找裡德,裡德身上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因為害怕他逃跑,晨星隻好每天都拿鍊子鎖着裡德,趁着喝醉強硬地和裡德做,就算裡德總是不願意,但是身體的反應就是就算不喜歡也是可以睡的,所以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所謂,但是睡醒起來,看到裡德冷漠的臉依然很痛苦,這樣的拉扯中心頭的痛苦更甚,隻覺得裡德好像是毒品一樣,碰了他隻能得到短暫的歡愉,結束之後是更空虛的痛苦,一段時間不碰又會渴求到五髒六腑都似小蟲在撕咬,唯一能夠得到安甯的時候是在裡德睡着後,這時候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擁抱他,但是這樣的時間很少,大多數時候都是晨星半醉半醒的,醒來就看到裡德一張冰冷的臉。
不記得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過了多久,隻記得那天,他喝醉酒回來,竟然又在裡德房間看到了晨風,晨風衣衫淩亂,嘴唇紅紅的。
晨星的腦子嗡的炸開,當即就沖上前去與晨風扭打成一團,一邊打一邊叫着:“你竟然還敢來?你竟然還敢來勾引他!我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晨風一邊抵抗,一邊道:“我憑什麼不敢來?你以前和裡德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也一陣子換個伴侶?怎麼他就不可以呢?幾把長在他身上,你要真氣不過,就去剁了呗,如果你舍得的話。”
晨星的動作慢了下來。
是啊,幾把長在裡德身上,自己怎麼控制的了?真要剁了也不可能,因為現在裡德對他的仇恨就已經足夠深了,他已經不想再和裡德之間的鴻溝更深了。
如果說一開始發現這兩人搞到一起的時候還有憤怒的話,現在連憤怒都變得淡了,也沒有力氣再責怪裡德或者晨風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不是自己的決定,這一切本來都不會發生,隻有痛苦,隻有将全身心都填滿的滿溢而出的痛苦。
已經不想再出門了,每天就守在裡德身邊,謹防着任何人來接觸裡德。每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強按着裡德□□,昏天黑地的日子裡好像永遠看不到出路。
又一次酒醉,想要和裡德做,又被裡德拒絕:“你也差不多一點,真那麼想做大可以找别人去。”
這話刺激到了晨星的耳膜,他登時嘶聲尖叫起來:“我不要!我才不要!我就要你!隻要你!”說着,他又伸手去摸裡德的臉,柔聲道,“愛我吧裡德,繼續愛我吧,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沒有你不行的。”
裡德卻是冷笑一聲:“你這話要是在半年前說了,我可能什麼都願意給你,現在,你嘴裡的一句話我都不會再信了。”
“那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呢?非要我死才可以原諒我嗎?”
裡德繼續冷笑,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在牽動着晨星脆弱的神經,神經發瘋一般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他說:“好啊,隻要我死了,隻要我死了一切就都解脫了。”
他也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下定這麼大的決心,下手的時候沒有一點手軟,很快就開始眼前發黑,意識不清,比起被裡德厭惡,比起将球還回去,或許死才是最能接受的解脫方式。
自己掐死自己這種自殺方式畢竟還是不太現實,隻是那時候晨星情緒上頭,腦子裡隻有這種方式,不記得暈過去多久,晨星又醒了過來,脖子還是很不舒服,忍不住咳了一聲,結果這一咳差點疼的要了他半條命,當即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一團,将臉埋在枕頭裡無聲哭泣。
原本是因為身體的痛苦而哭,後面哭泣好像成了一種慣性,心上的痛苦一起湧上來,他哭到根本停不下來,結果越哭脖子内裡越疼,隻覺得怎麼都不舒服,在床上打起滾來。
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将他托住,說:“别動,緩會兒就好了。”
語調算不上多溫柔,但是晨星愣是從那波瀾不驚的聲音裡聽到了一絲擔憂,他轉過身,眼眶裡還蓄着方才的淚水,他的眼睛裡露出驚喜,當即沖上前去抱住裡德,說:“你還擔心我對不對?你還喜歡我對不對?”
裡德一臉嫌惡的将他推開,推動的時候牽扯到脖子上的傷,他痛得眉頭直皺,但是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了這麼許多了,又不依不饒沖上去抱住裡德,不住地親吻着裡德,淚水落在裡德臉上,晨星臉上卻很開心,像終于見到一絲曙光似的,不住地說着:“我喜歡你,裡德,好喜歡你,沒有你快要瘋了,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沒有你。”
最後又按着裡德做,雖然能夠感覺到裡德還是幹巴巴的不喜歡,但是隻要有剛才那句話就夠了,這就已經足夠讓晨星滿心幸福的做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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