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的，好願意的，太願意了。

這句話沒有辦法說出來，因為晨星的喉嚨已經哽住，淚水糊了滿臉，但是他抱住裡德，不住地點着頭表明了他的想法。

裡德說：“我可能明天就要動身，等到一切平息，我就會來将你接走。”

晨星怔住：“你明天不帶我走嗎？”

“明天不行，太危險了，我會先去釋放被關起來的天使們，帶他們一起攻下榮光殿去放下榮光球與神對話，等到一切都結束了，我再接你回去。”

“既然知道危險那為什麼還要去，而且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去？你要是死了怎麼辦呢？剛剛還說什麼要不要跟你結婚，結婚了守寡嗎？”

“這是我作為天使的使命，不可以放下，放心，我不會輕易死的。”

“那萬一呢？你萬一要是出事了怎麼辦？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去，就算危險也沒有關系，我會盡量不拖你的後腿的，就算真的出事了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才不要聽到你的死訊了再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去。”說着，晨星伸手抱住了裡德，将腦袋靠在裡德胸前，他說，“你也是知道未來很危險才會跟我說那些話的吧？我不管你是當遺言說的還是怎麼樣，反正我不準你一個人偷偷去做危險的事，你要是不帶上我，我就自己去找，反正你最後都是要去放球對吧？我知道榮光殿在哪裡，我在那裡一直等你就是了。”

“不行，那太危險了，現在那裡都是精靈，外人去了會被處死的。”

“你也是外人啊！你以為我願意看你去死嗎？！但是我更怕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呀，邊緣森林那幾十年的日子，我再不要過了。”

晨星盯着裡德的眼神過于堅定，這讓裡德明白似乎和他很難講通道理，終于敗下陣來，他說：“好吧，但是你一定不可以暴露，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躲起來知道嗎？如果真的開戰，我可能沒辦法顧到你。”

“放心，我一定努力不拖你的後腿！”

“……”

“你會不會今晚就背着我一個人動身？”沉默了一會兒，晨星還是不放心，問。

裡德淺笑了一下，說：“不會，我從不說謊。”

晨星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休息，卻又突然睜開眼，說：“不對，你明明說過謊的！”

“什麼時候？”

“三十年前，你說你不喜歡我的時候。”

裡德突然笑了，鼻子抵住晨星的鼻子蹭了起來，他說：“那時候是我沒想明白，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其實喜歡我喽？”

裡德愕然，不明白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晨星為什麼還要強調一遍，他不吭聲，晨星倒是急了，在被子裡踹了裡德一腳，說：“說一句喜歡我是能要了你的命嗎？”說着說着，晨星的音調漸漸小了，像是沒了底氣一樣，他說，“回來以後，你還從來沒說過喜歡我呢……”

裡德驚，這個問題，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他一直覺得他的喜歡表現得非常明顯，但是原來對方一直都察覺不到，甚至非要靠語言來确認。但是偏偏，語言這種事對裡德來說是最沒必要的東西，于是，他不吭聲。

“喂，說你喜歡我吧！”晨星說。

沉默。

“說嘛~”

沉默。

“說嘛~”

裡德不回答，晨星就一直這麼磨着，泡着，直到裡德抱住他開始深吻，再到後面，兩人都忘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