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明明是痛苦的,白天晚上要應付不同的人,還總要擔驚受怕,明明是每天一睜眼都在想這日子什麼時候能過去,卻又在下一秒想到這樣的願望如果真的實現了的話,他該怎麼辦?
當舍不得這樣的念頭冒出來的時候,他發現他已經沒有那麼抗拒裡德的靠近了。
而且,加上這陣子以來的适應,他已經漸漸不覺得那事難以承受,甚至開始隐隐期待起來,于隐蔽角落中的每一次親密都會讓他覺得亢奮不已,隻想将身邊的人抓得再緊些,一直不要放手才好。
一個親吻剛剛結束,就覺得好空虛,好饑渴,迫不及待再度朝着裡德的唇吻了上去,柔軟的觸感與滋潤的口水傳遞過來的時候才方填滿心頭的渴望,明明之前一直是裡德強迫自己的,現在不知道該說是你情我願還是晨星更主動點,甚至夜晚和阿爾法做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去期待起了白天的裡德。
那天阿爾法剛出房門,甚至還未走出屋子,他就已經迫不及待鑽到了床底,同裡德親了起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這麼大膽,似乎将可能被阿爾法發現這件事完全抛之腦後了。
所以當阿爾法再度折返回來的時候,匆忙從床底下鑽出來的他隻覺得心髒都停跳了。
“你在床底下做什麼?”阿爾法望着匆匆鑽出來的晨星問。
晨星趕緊将剛被裡德剝開的衣服扒拉正,他不确認自己的嘴角有沒有挂着口水,嘴肯定是已經被親紅了的,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但是現下破綻太多了,眼神也水潤潤的,面色潮紅,每處細看都是異常,但是也顧不上這些細節了,阿爾法的問題才是最關鍵要敷衍過去的,晨星說:“我的頭繩剛剛彈不見了,我猜可能是在床底下,在找。”
阿爾法似乎見慣了晨星這幅模樣,當時好像也沒有多想,隻是說:“我的袖扣有看到嗎?像音符的那個?”
晨星“啊~”了一聲,然後開始東翻翻西翻翻,最後在櫃子裡找到,遞給阿爾法,他說:“這個很配你今天的袍子。”
阿爾法淺笑了一下,又給了晨星一個早安吻,這才離開。
這一出着實有将晨星吓到,直到确認阿爾法已經走遠,他都不敢再去床底下,直到裡德從床底下出來,伸手抱住晨星索吻,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遠沒有方才的激情了。
這引發了裡德的不滿,他将晨星放倒在床上,激烈地吻着,強迫着晨星正視面前的他,晨星都被親出生理性的淚水,好半天,身體終于被親熱了,伸出手去抱住了裡德的脖子。
親熱完,晨星的腦子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望着頭頂的天花闆,對外界的一切都沒什麼反應。
裡德又親了他幾下,等那股勁緩過去了,他才終于像是剛睜開眼似的,扭頭問裡德:“我們這樣是不是好危險?”
“你才發現嗎?”
晨星尴尬地吐了吐舌頭,之前一心想着救裡德,沒有想太多,所以忽略了危險,後來,時間久了,發現沒有暴露,就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忘卻了危險,現在經過這一出,對環境的警惕性又回來了,他有些後怕地抓住裡德的胳膊,說:“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呀?總不能天天這樣吧?讓你天天睡床底也好憋屈。”
裡德說:“怕被抓奸,想趕我走了?”
“沒有……”晨星低下頭,“但是确實也怕被抓奸。”
“既然如此,那就和他離婚吧。”
“啊???”晨星不知道為什麼裡德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裡德又俯下身來,如此近的距離讓晨星感受到非常的壓迫感,裡德說:“跟我結婚,這樣我們就不算是偷情了。”
晨星臉都要紅透了,扇了裡德胳膊一下:“胡說什麼呢……”但是内心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依然很高興,心想,他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怎麼,看我現在一無所有,害怕了?”
“怎麼會?!”但是這句話說出來後都沒有底氣,畢竟他們之前在邊緣叢林的時候,這種事就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裡德金色的眸子裡有幽光微閃,他就那麼盯着晨星看了好一會兒,直讓晨星覺得背後都毛毛的,像被個獵人注視着,裡德突然轉開眼,他說:“我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會離開這裡了。”
晨星的心都跟着吊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裡德,不要走,不想你走。
可是抓住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兩人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才是夢境,裡德終歸要回到現實的。
像是終于認清了現實,晨星的手緩緩垂了下去——卻被裡德驟然抓住了。
晨星蓦然擡頭,看到裡德正抓着他的手放在嘴邊吻着,裡德問他:“我再問你一遍,要不要離開阿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