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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戲說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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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交代的我什麼時候沒辦好。幫你查了,你那小茉莉天天過的那叫一個無趣,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上課看書,沒什麼朋友,也不想交朋友,比八十歲的老太太心裡還平靜。現在的學生分兩種,一種焦慮過頭,什麼都不想,就想四個字,民族、政治;一種什麼都想,就是不想這四個字。她倒好,作壁上觀,就是你前幾天聽的那個什麼,什麼來着?”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

“對,就是這個,你們倆還真一樣,你天天在這也是觀山景呢。你怎麼肯定她一定會來找你?”

“她屬炮仗的,要是知道我在查她,肯定來罵我,”陸定遠往樓下一看,沈初霁已經在走廊上瞪着他了,“你信不信,她跟你一塊來的,就咱倆說話這會功夫,她已經把這個戲園子裡裡外外給摸透了。”

沈初霁走上二樓來,陸定遠抖抖身上的長衫坐下,羅翰宸則是抓了一把瓜子,準備看好戲。

“得月樓去過了吧,怎麼樣啊,我們的頭牌碧月姑娘好看嗎?”陸定遠裝作漫不經心,問沈初霁。

沈初霁還是那麼淡漠而平靜,“你屬老鼠的,地道挖的不錯。”

羅翰宸一驚,轉頭對陸定遠說:“她是特務吧,捉起來!”

“你派這麼個蠢貨查我,引我來這,就是想讓我看你的地道?”

“你一點都不平靜,你很憤怒。我其實一直都很想知道,我們明明隻見過三次,你為什麼總是生我的氣,你又到底在氣什麼?”

“我說過了,因為你假正經。”

“可是你明明把我當陌生人,我正不正經和你又有什麼關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一會呢?”

陸定遠又用那種玩味而犀利的眼神看着沈初霁,甚至還帶着一絲嬌嗔和委屈,羅翰宸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是陸定遠的慣用手段,也是他對女人的殺手锏,這一招他從未失手。

沈初霁确實招架不住,就連羅翰宸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擺手說道:“我不跟你們玩了,你們兩個人,心眼子比那紗簾上的窟窿眼兒都多。”走到樓梯口還轉身指着陸定遠補了一句:“以後你再拿我當槍使,看我搭理不搭理你。”

羅翰宸都已經走到樓下了,陸定遠還扒着欄杆說:“出去告訴老闆,我要聽《宇宙鋒》。”轉過身來又請沈初霁上座。

戲台上唱着《宇宙鋒》,陸定遠坐在椅子上也跟着小聲哼唱,津津有味,眼神手勢都有闆有眼。這是沈初霁第一次認真地看陸定遠,他若隐若現的沙金般的眼睛,在這一刻少了許多雜質。

“......我要上天,我要上天,我要上天......我要入地,我要入地,我要入地......我想這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你一人之天下,似你這樣,任用奸佞沉迷酒色,這江山你家未必做得長久.....”

整出戲唱完,陸定遠拍手叫了三個“好”,台上的人下去,他轉身又有些落寞,“總有一天,我要去梅老闆的台下聽一次他唱的《宇宙鋒》。”

“我竟不知道,你原來還是個戲癡。”

“我媽最喜歡的就是這兩出戲,《宇宙鋒》和《穆桂英挂帥》,她很少給我寫信,也很少給我打電話,偶爾通一次電話,除了問我有沒有吃飯,就是告訴我學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學唱戲。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她,我甚至想象不出來,她知道我跟她一樣學了唱戲,會是什麼表情,會不會狠狠地揍我一頓。”

陸定遠苦笑着背過去面對戲台,抓着欄杆蹲下身來,像一隻束縛在籠子裡孤獨又疲憊的困獸。

陸督軍的四太太,陸定遠的親生母親,原本是戲班的一個青衣,也算小有名氣,去過很多地方,給很多人唱過戲,認識很多大大小小的人物。督軍在外剿匪,疲憊時找來戲班解乏,一曲《遊園驚夢》就讓彼時正春風得意的陸督軍意亂情迷。土匪出身的軍閥隻三句話就改變了一個人的一生,“你叫什麼名字?”“願意跟我走嗎?”“不願意也得願意。”

陸定遠出生的時候,她的母親正在被逃竄的幾名土匪追殺,他就是這樣提前出生在一輛逃命的馬車上的。因為早産而體弱,被他父親認為“一點都不像他老子”,那時還不是督軍的督軍轉頭又問臉色還發白的四太太:“你從哪給老子帶回來的野種?”然後就揚長而去。

剿匪成功之後,督軍帶着他的四太太回了并州城,卻把他剛出生的兒子留在了離并州城很遠的山村。陸定遠直到十歲時陸家派人來接他才知道,陪着自己漫山遍野奔跑的父親原來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多虧了這個善良而純樸的獵戶,他才有了健康而強壯的身體。

回到陸府的第三天,他才見到了他真正的父親,經過長達五秒的對視,他才被捏了捏臉蛋,獲得了他父親的認可:“是老子的兒子,這小子眼裡有匪氣。”然後他又揚長而去。此後,陸定遠看見父親最多的就是他的背影。

就在陸定遠以為終于可以和真正的父母一起生活的時候,母親卻去了上海再也沒有回來,回來的隻有她的錢。

沈初霁從室友的口中聽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除了心疼,更疑惑為什麼他們的命運改變了這麼多,未來還會有多少變數等着他們。

“你今天讓我來這,是想讓我知道你在學趙豔容裝瘋賣傻,我看明白了。我來這也是想告訴你,形勢不明的時候,要按兵不動,我看不到我們的未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吧。”

陸定遠沒有想到,他們心平氣和坐下來的時候,沈初霁說的第一句話竟是要與他劃清界限。“過幾天機場有人結婚,儀式結束後有舞會,你來了我就答應你,他們結婚,我們告别,在開始的地方結束,有始有終。”

“好。”沈初霁答應的幹脆而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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