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止剛剛還覺得好笑這下是真的有點笑不出來了。

李大剛：……

季止：……

一陣死一樣的沉默，豬老闆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對着季止滿含不确定地來了一句：“你才是季老闆啊？”

季止：“我可能是吧。”

豬老闆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又扭頭看向李大剛：“你是季老闆，那他是誰啊？”

李大剛讪讪道：“我是老李。”

搞錯了都搞錯了，完全就是一場大烏龍！

豬老闆終于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尴尬得頭皮發麻腳指頭扣地，回想起自己拉着老李就是一頓誇，把真正的老闆晾在一邊還說人家是助理，就尴尬得恨不得去死。

李大剛也沒好到哪裡去，在心裡直罵豬老闆沒有眼力見，哪家的大老闆皮夾克穿破皮了還在穿，哪家的大老闆窩在車上啃饅頭的，罵道一半突然想起來季止也穿着破皮夾克，也窩在車上吃饅頭，一時間又開始理解豬老闆開始怪起了季止。

“你以後衣服能不能穿件好的再出門，頭發也梳一下和雞窩一樣頂在頭上像什麼樣子？”

季止：？怪我，你一大早火急火燎跑過來抓着我就走，我哪裡來的時候收拾？

李大剛：你放屁，等小年的那段時間不夠你收拾雞窩？你就是搬張凳子蹲在門口發呆。

季止：那麼早起來還不讓我開會兒機了？

兩人視線交流得如火如荼，明明誰都沒說話可空氣裡彌漫着一種莫名的火藥味。

最後還是李小年出面打了圓場，一手推了一個往裡面走：“好了好了，先幹正事。”

養殖場很大，劃分出了許多區塊，種豬則是單獨飼養，味道比季止想象中的味道小了很多，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以看得出來老闆平時應該還是挺注意衛生的。

季止但全程一直貼着李小年走路，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拿點什麼東西給自己真空包起來，然後快遞回家。

“我家的豬仔一頂一的棒，個個都是好豬崽子，個頭大性格溫順肉也香，除了有點不愛幹淨也沒什麼缺點了，但是豬嘛，哪頭豬愛幹淨？”

“季老闆你要不要抱抱？”

季止：……

季止立冷漠拒絕：“不要了，謝謝。不想抱你，豬也不想。”

豬老闆哈哈大笑：“我開開玩笑而已，你想抱我還不給你抱呢。”

季老闆沒笑，季老闆冷漠，季老闆有點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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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豬我和你打包票都是健健康康的，回去要有什麼問題你來找我好了。”

“你看看沒問題就把合同簽了吧，一共是32頭豬仔，5頭母豬，1頭種豬，價格我們之前也講好了，加上運費一共三萬五一次結清。”

三萬五，還沒有季止腳上鞋的一半貴。

李大剛嘬了嘬牙花還想講點價，被豬老闆一口回絕回去。

“你看看我這個養殖場你就知道裡面都是好豬，我看你定的多已經給你優惠完了，我實話說你要是去别家價格更低的肯定有，但是萬一豬仔有問題生病了死了什麼的，那就麻煩啦。”

季止這邊還在琢磨着中飯吃什麼，李大剛一個眼神投過來：“季老闆，你看看這個價格行不行？”

季止一愣，張嘴就是行啊，才三萬五也不貴，自己不是給了李大剛三千萬嗎，應該夠吧，總不至于花那麼快。

李小年感覺他要把這輩子的笑都憋完了，豬老闆也沒想到這小夥子那麼實誠，剛起來的火氣被季止兩句話消下去了。

李大剛氣得直咬牙，但季止都說了價格可以，他也不好意思再開口砍價，隻能拉着季止先把合同簽完。

臨走前豬老闆拍了拍季止的肩膀，低聲道：“哥沒看錯過人，你人老實踏實，以後會有大出路的。”

剛好從聽了一耳朵的李大剛哼哼了兩句，什麼老實，就是個人傻錢多的大少爺，沒有他老李怎麼辦啊？

莫名奇妙被一通誇，季止有點摸不着頭腦，微微探頭臉上帶着點小糾結：“那，謝謝？”

中午三人随便找了家飯館吃飯，一盤魚香肉絲一盤鍋包肉，一盤手撕包菜一盤炒土豆絲，再來一大盆西紅柿雞蛋湯，四菜一湯，店家看他們點的多還送了三瓶罐裝可樂。

季止潔癖犯作特意問店長要了點開水燙碗筷，燙完自己的順便幫李小年的也燙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關節泛着紅。

好看倒是好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長凍瘡。

眼睜睜看着季止燙完李小年的，李大剛尋思着怎麼着都要輪到自己了吧，結果季止燙完李小年的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把熱水壺放下了。

不是你好歹看我一眼呢？

李大剛重重放了下筷子，故意咳嗽兩聲，試圖讓季止不要老想着李小年這個小李寶貝，也看看他李大剛這個老李寶貝。

如他所願，季止看了過來，但僅僅也隻是看了過來，然後擡手……從李大剛面前的筷筒裡抽了兩雙一次性筷子出來。

李大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