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和林如清好好吃了一頓豐盛的火鍋,兩人都很滿足,窩在榻上對弈。
白皙修長的手指,夾着墨玉棋子,分外惹眼。
林若溪不由多看了幾眼,“你不是在學騎馬射箭嗎,怎麼一點繭子都沒有?”那手保養得比她還白嫩。
林如清笑着攤開手,“自然是用了上好的藥膏,軟化了厚繭。怎麼樣,這手保養得不錯吧,我那藥膏很好用,趕明兒做出新的,給姐姐送幾盒來,您記得用。”
林若溪忍不住甩他一個白眼,“弄成這樣,每次騎馬射箭都要磨破皮,你不疼啊!”
“我可是有帶護套的,都是上好的猞猁貓毛皮制成,輕薄又實用,”林如清不以為意道。
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手受傷,要知道為了保養這雙手,讓彈琴的時候顯得修長好看,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林若溪咋舌,“奢侈!”這麼珍貴的皮子,就被他裁成一塊塊做護套了。
要保持騎馬射箭的手感,那手套就不能太厚,而揉制很薄的皮子通常都精貴,不耐磨,用個兩三次就破了。
“我那還有幾塊剛剛皇上賞下來的,你拿去用吧,之前的肯定不夠了,”她歎氣道。
林如清雙眼一亮,連忙從丫鬟手裡端來一杯清茶,送到她面前,“謝謝姐姐。”
猞猁貓毛皮是皮毛中的極品,保暖性強,重量極輕,貼合皮膚,是宮中都少有的貢品,估計今年進貢的,都被皇上賞賜給姐姐了。
姐姐待我真好!他美滋滋的想。
兩人正說着話,安平侯府的賠禮總算送來了,作為武将,安平侯府不缺金銀俗物,但他們家很有誠意的,送來了一盒百年人參,一盒五十年份的,還有鹿茸等珍貴又稀少的藥材。
另外,安平侯府還悄悄遞了話,那侯逸怕是不中用了。
林如清一聽,頓時樂了,“那舒清雪豈不是要守活寡,也不知道她後不後悔?”
林若溪倒是沉思起來,原先她隻是想讓侯逸變成殘疾,倒沒想過從這方面下手。
二皇子倒是好手段,直接将人廢個徹底。
如此,舒清雪便不可能生下侯逸的孩子,這段婚姻必定貌合神離,隻能當個表面夫妻。
“你說二皇子這麼做,是不是有其他謀算?”她眯了眯眼,不由多想幾分。
林如清微微一思考,當即明白她話中含義,“他想效仿太子養外室?”
太子有外室,在他們這個圈層,并非什麼秘密。
其他皇子未必沒有,頂多養在别院或莊子裡。
甚至,五皇子還養了幾個戲子在園子裡。
皇家這點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人人都有,就相當于人人都沒有。
隻不過太子這事做的,未免有點不夠體面,他不是養在自己的别院或者莊子,而是放在下屬太子詹事的府上,借着找下屬的理由,私會女人,就顯得不太好看。
更何況,太子似乎挺癡迷這個美人,甚至允許她生下一個孩子,記在詹事名下。
大家都知道那是太子的私生子,又礙于皇帝的寵信和皇家顔面,誰也沒說出來。
但舒清雪可不一樣,她是舒家女兒,還是傾注心血最多的嫡長女,更是曾經的六皇子妃。
二皇子要是與她勾搭在一起,生下私生子,不僅能通過這個孩子套牢舒家,更能折辱六皇子。
看呀,你的妻子甯願當我外室,也不肯當你的王妃,是不是很羞辱?
林如清略微一琢磨,肯定道,“六皇子确實不招兄弟們待見,二皇子勾搭舒清雪不僅能羞辱六皇子,還能套牢舒家,是他會幹的事。”
别以為這些皇子龍孫人品就多高貴了,貪嗔妒癡恨,一樣也不少,還比普通人更多更放大,手段也不見得多光明。
唯一一個真正光明磊落,人品絕佳的,當屬六皇子蕭承軒。
可惜他出生太晚,作為繼後嫡子,皇帝幼子,從出生就被所有兄弟防備,等長大更是被排擠在權力中心之外。
皇帝雖然疼愛這個幼子,但礙于他外家是掌握西北兵權的秦家,私心裡也忌憚,便隻有寵愛,不給權力。
所以六皇子一直都是肆意潇灑的少年郎,奪目耀眼的同時,也是真的處處皆敵。
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人,堪堪配他姐,就是身份不合适。
他暗自歎息,一個好姐夫人選沒了。
林若溪可不知道他的想法,隻道,“那二皇子的謀算恐怕要落空了。”
舒清雪實在要出軌的話,也會選擇四皇子,而非二皇子。
畢竟四皇子是未來皇帝,那她生下的就是有競争皇位資格的皇子,屆時運作一番,讓其認祖歸宗,太後之位都可以想一想了。
當然,這是她的想法,舒清雪未必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