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什麼意思?”炎羿故意問他。
寒天雙眉微蹙,思量片刻後,對他道:“你用了我的身體,做什麼事自然要先向我彙報,叫我知道,不然容易露出破綻。”
“是嗎,我記住了。那……殿下,我現在要脫衣裳睡覺了,可以了嗎?”
炎弈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什麼事隻要合理,他不會不做。
“你……”
炎弈答應的如此快速,在寒天眼中便是一種敷衍,他正準備開口,那邊炎弈解了外袍,就躺下不吱聲了。
隻是脫外袍嗎?
原本用來解釋的話一時壓在喉中,有些難受。
鹿車外。
靈泉水撒落大地,泉眼之力也飄散到了梵火境地的各個地方。
人群中,一位帶着面紗的女子靜靜看着遠去的鹿車,原本漆黑的眼眸泛出了一抹幽幽的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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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看到他現身了?”
高台之上,一團黑氣彙聚成火焰的模樣,不斷跳動着。
此地陰暗,唯有這一團黑氣散發出的紫色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是,主人。倪螺親眼所見,是寒水域的王子接走了他。”
身材的高挑的女人擡手行禮,緩緩述說着自己在人間所見。
“寒天,這倒是稀奇……”
那樣冷冰冰的力量,那樣冷冰冰的一個人,怎麼會因為一己私情,去接走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呢。
一見傾心,真是可笑的說辭。
“你知道該怎麼做。”
女人聞言,目光微微沉了一沉:“倪螺的生命屬于主人,主人的事就是倪螺的事。”
“好孩子,去吧。”
暗紫色的火焰大盛,很快在陰暗的洞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女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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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寒水域,哪裡都好,就是冷的像冰窖,怪不得要穿那麼多衣裳。”
越靠近寒水域,氣溫也越發低了起來。
炎羿注意到,車外的守衛已然換上了冬裝。
靈泉水濡潤大地,但要是沒有聖火的溫煦,便是世上最冷的水。
算起來,今年應該是三年之約裡的第二年了,聖火之力也快消散的差不多了,難怪那樣冷。
炎弈轉頭看了身邊的寒天一眼,發現寒天這會兒還穿着梵火境地的衣裳。
“你不冷嗎?”炎弈問了一句。
他記得前幾天在寒水域時,一個叫琢玉的侍女給他準備了很厚實的衣裳。寒天平時在寒水域時,應該也是穿那麼厚的吧。
“不是很冷。”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寒天的眉心微微擰了一擰。
“現在是什麼日子了。”炎弈聽見寒天問了一句。
“算起來,今天是初一,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嗎。”
寒天是個機靈人,這樣簡單的事,應該不至于問他才對。
寒天沉默片刻,深沉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擔憂。
車隊前行并不順暢,不止氣溫驟降,天上還突然飄了大雪,短短一段時間,就将前路都覆蓋了。
神鹿前行的速度越來越慢,炎弈看見鹿車外已然是白茫茫一片,幾個騎着神鹿的人披上了帶有獸皮的衣裳,有的凍的直打哆嗦。
有這麼冷嗎?
炎弈靜靜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短短不到一日,大雪封山,氣溫驟降,真些變化真的是因為遠離了聖火嗎?
“殿下,不能再走了,風雪太大,實在難行。”鹿車外傳來使人的聲音。
炎弈看了寒天一眼,寒天擡眸,用傳音符在心下跟炎弈做出了指示。
片刻後炎弈發出号令,讓所有人原地待命。
行走在最前方探路的人匆匆趕回,說不遠處有可以躲避風雪的山洞。
炎弈出發前方梵火境地的時候,鹿車有兩個隊伍,兩隊鹿車和帶來的東西,留在了梵火境地作為禮物。剩下個跟着回來的,隻有十頭鹿和一點食物,算得上是輕裝便行。
隊伍根跟着探路人往山洞走去。
半山腰處,打遠便看見一個巨大無比的洞窟。
炎弈往鹿車外去,人一掀開簾子,就有内侍彎着腰,等待接他們的王子殿下。
炎弈看了鹿車下的使人一眼,縱身一躍便跳下了鹿車。
身後的寒天深呼了一口氣,将手懸空搭在内侍的手上,緩緩走下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