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眨了下眼,理解了他這認識了十年多長的女同期的未盡之意。
他回答,“一個人并不寂寞。”
話音落下,五條悟突然擡頭看向天邊。
東京的第一場雪降臨了。
“下雪了。”五條悟說。
·
“下雪了。”夏油傑說。
第一片雪花落在他額間,像是一個轉瞬即逝的吻,輕輕地融化了,光與影将巷子分割成兩半,他背後倚靠着的牆壁隐匿在陰影裡,寒冷悄然而至。
【哇啊啊!宿主你終于開口說話了!】
一個自稱系統的東西在他腦子裡大喊着,它近乎喜極而泣,【我差點要以為你身上也出問題了。】
誰能想到,系統剛在這世界一落地,就感知到有鍊接斷了,它進行了一番排查,發現是那随着抽取人設卡而強行綁定的兩張輔助人物卡丢失了。
系統估摸他們在這世界上的某兩個角落裡流浪着,既全靠自主意識來行動着。
時空管理局在上,這真不是系統自己的問題啊!
它還是第一次遇到人物卡強行綁定這種情況,也還是第一次遇到人物卡丢失這種問題。
系統現在隻祈禱那兩位不會影響到它完成任務。
至于它的任務是什麼呢?
【我們的任務是——用愛與和平來保護這個世界!】
白色的光團在夏油傑的眼前蹦蹦跳跳着,肉眼可見它的興奮與激動,它發着光,卻沒有投映出半分影子,機械聲是直接在他的腦内響起的。
系統繼續在那自顧自的說着,【是不是超級熱血?拳打反派腳踢咒靈,一下子就有熱血少年漫主角的風範了呢!】
【而且宿主你還正好十六歲,更有高中生拯救世界的既視感了!】
“抱歉,打斷一下。”夏油傑沒有把這話說出口,而是在心裡說的。
果不其然,那東西停了下來,問道。
【怎麼了?】
隻見黑發少年突然笑了起來,“你是寄生在我腦子裡會控制我的怪物嗎?”
系統聽到這個問題,差點給他跪了,它急忙解釋道,【宿主我不是腦花啊!也不是什麼怪物,隻有宿主你能看見我,聽見我,我沒有任何惡意,也無法強制你的行為,我隻是綁定了你,來幫忙拯救一下這個世界。】
疑問并沒有變少,反而更多了,但是夏油傑的直覺感知到對方也确實沒什麼惡意,“為什麼需要保護與拯救這個世界呢?為什麼又是我呢?”
“以及什麼是腦花,什麼又是咒靈?”
系統宕機了三秒,它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很可惜并不是,宿主現在才十六歲,不知道腦花可以理解,但是,不知道咒靈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它不得不懷疑一個問題,【宿主你……是失憶了嗎?】
夏油傑回答,“應該是這樣的。”
他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出現在這了,記憶是一片空白,隻留有他的名字,不知往事,不念将來,身心輕松,說實在的,他對自己現在這個狀态還挺滿意的。
當下唯一需要考慮的,就隻有這個嚷嚷着拯救世界的系統了。
他走出這個巷子,雪越下越大,夏油傑身穿着深色制服,金色的漩渦紐扣折射出一絲光芒,路人瞥見也隻以為是哪個學校的校服,而這也确實是身為某個學校的學生的象征。
人潮熙攘之中,光影擦過他深紫色的眼睛,黑發少年獨自一人。夏油傑擡起頭來,望向路口前方大樓上的屏幕。
現在是二零一七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
他輕皺了下眉。
因為系統發出了一聲尖叫。
【為什麼現在會是二零一七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