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發現異常的人都是小組成員,那麼給她提供暗示的蘇珊應該也是其中之一。
但當她在許舒文那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蘇珊?沒聽過這個名字,你是不是記錯了?”
當所有小組成員到齊的時候,她也沒看到蘇珊。
真奇怪,難道蘇珊被精神污染來不了嗎?
如果是被污染,肯定會有小組成員來說明情況的,這裡的污染似乎不能影響周圍特定的人,看許舒文就知道了,他都知道大家被污染了。
當時那個老師在許舒文的紙條下恢複了短暫的理智,說明污染可以被清除,且這似乎沒影響到許舒文,也就是說這符合規則,可以用暗示的方式讓人清醒。
這個領域的異常,似乎沒想過要将人置于死地,它給她們提供了一線生機。
而且,技術數據保護部門對主要角色的保護是很牢靠的,作為新手第一個朋友的蘇珊,在後續是給玩家提供玩法索引的重要角色,沒道理不被保護,不會那麼容易被污染。
但其他小組成員都說今天早上平安無事,這裡面不應該沒有蘇珊。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蘇珊是被數據毀滅了,存在被完全抹殺,所以這裡的人已經完全不記得她了。
數據毀滅隻有三個途徑,要麼是技術數據保護部門的删除,要麼是異常已經突破防火牆,要麼是修複人員的潛意識篡改。
第一個選項可以直接排除,第三個選項的話,何英曉不覺得自己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所以也先排除。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來推的話——
何英曉拍了拍許舒文的臂膀,許舒文感受到她的動作後止住話頭,看過來,微微俯下身,以側耳傾聽的樣子呈現在何英曉面前。
“許舒文,我們今天早上有沒有發生異常啊?”
許舒文很快地搖頭,面色沒有猶豫,沒有隐瞞的意思:“沒有啊,今天早上就發生我和你認識的這件事啊。”
防火牆已經被突破了。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提議讓我進調查小組的嗎?”
何英曉試圖讓他回想起來。
“寫紙條啊。我和你成為同桌沒一會不就給你傳紙條邀請你了嗎?你是不是不記得了?也對,教學樓會影響人的思緒,你才剛來,警惕性估計還沒那麼重,被影響也是有可能的。”
很明顯,許舒文記憶被篡改了。
何英曉:……看起來你的情況嚴重多了。
嗐,得抓緊清理教學樓的異常了。
她轉了一個話題:“那你們是不是很久沒有新情況了?”
“差不多吧,開學三天後好像就沒發生什麼事了。現在是開學的第八天,你來了。”
許舒文在襯衫上衣口袋裡麻利地拿出一個本子,翻動的同時告訴何英曉答案,然後拿筆記錄下何英曉的到來時間。
何英曉湊得近,很明顯看到本子前面都是一些鬼畫符的文字,許舒文現在寫的字是正确的,那看來異常會通過貼身物品影響人。
何英曉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後一行人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在漸漸遠離教學樓的過程中,何英曉故意慢隊伍一步在最後走着,行至半路時,她心有所感地擡頭望向教學樓。
三樓的位置,有個女孩穿着和她們一樣的校服,正午太陽大,何英曉看不清她的臉,但她看到了女孩的動作。
她先是揮了揮手,像是在和何英曉打招呼,然後把手由裡向外斜着推動,這是讓何英曉走的意思,其他人可能看不出這個動作的含義,但是何英曉一下子就理解了。
冥冥之中的眼熟。
整個教學樓空了,那麼多的走廊裡,隻有那女孩面朝他們行進的方向。
她在笑,現在一定是笑意盈盈的樣子。
何英曉沒有感受到異常的惡意,很奇怪。
她不是異常?
可是現在這棟教學樓已經沒有活人了,活人都在這個小組裡。
“阿加莎,你怎麼不走?”
許舒文走着走着,發現何英曉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并且何英曉一直看向教學樓,這讓他感覺不妙。
他跑到她身側詢問道,但隊伍不等人,繼續走去食堂。
“沒事。我這就跟上。”何英曉側頭朝他安撫地笑笑,再轉頭回來,發現三樓女孩的身影已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