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要先報警吧!”宮野明美有點混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手機拿出來并撥打報警電話的,但她現在顯然不能冷靜。
“出門就會遇到案件”這種事,聽着的時候總是覺得應該是運氣不好,或者是其他理由,但真切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離譜。
伴随着世界觀破滅的清響,宮野明美看向冬木雪的眼神變得恍惚。偏偏對面的冬木雪還把端來不久的點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并叮囑:“先吃吧,根據我的經驗,這個時候如果不吃點東西,等下估計好長時間都吃不了了。”
冬木雪面上戚戚然,一旦發生案子,不僅要等警察過來,接下來還要挨個問話,她們坐的地方靠那邊桌子比較近,很可能要作為證人去警局作證,這麼一套下來沒個幾個小時是弄不完的,所以她才說快點吃嘛。
“可是,這裡。”宮野明美艱難地說道,她實在沒辦法對這裡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
冬木雪輕歎,她認認真真注視着宮野明美,盡量用溫和平靜的語氣舒緩她的情緒:“不用擔心,明美,在剛剛那個男人倒下的時候我就已經報警叫救護車了,而且記下了時間。”
宮野明美看着她的眼神,不知不覺間情緒穩定了不少。明明對方的年紀比自己小好幾歲,但這時候卻也是冬木雪給她的安全感。
“而且,”冬木雪還在繼續,她看了眼兵荒馬亂的現場,對面桌剩下的二男一女正圍着倒下的男人焦急呼喚,“我們這邊的點心不會有什麼問題,看起來兇手想要殺的人,隻有那一個而已,還沒有到喪心病狂的程度。”
“啊,嗯,好。”宮野明美已經變成了豆豆眼,冬木雪看上去的确對這裡的點心很放心,還在繼續吃,可這種時候真的有人吃的下嗎?
而且……宮野明美壓低了聲音:“已經确認了是投毒嗎?”
冬木雪點頭:“是的,而且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殺人者應該就在圍着他的那三個人當中。”
她朝着旁邊聚在一起的那幾人看過去,要是因為疾病的話,那邊的幾個人應該早就去翻倒下男人的背包,拿什麼急救藥物了。至于是不是意外或者偶然,兇手的表情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在自己讨厭的人即将死去的時候,臉上的笑是藏不住的。
這次的警察來的很快,還是冬木雪的熟人。
目暮警官熱情地和冬木雪打招呼:“原來是冬木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是挺快的,”冬木雪也頗以為然,“還不到二十四小時。”
聯想到冬木雪出門遇到案件的頻率,目暮警官覺得要是這幾天她經常出來,估計他還會遇到她很多次。
沒有繼續和冬木雪寒暄,目暮警官将精力投入到了這次的案子中。
這次的死者姓池田,今天不過是和妻子一起與自己的幾個好友聚會,與冬木雪猜想的一樣,他并沒有什麼心髒病史,死亡的原因是喝下了摻雜了青化物的咖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池田夫人痛苦地捂住嘴,眼淚止不住地流下:“怎麼會,居然是中毒,到底是誰給我丈夫下毒?為什麼非要他死不可?”
站在池田夫人旁邊的是山内先生,他剛才坐在池田先生的正對面,此時也不由得感慨:“是啊,池田是個溫和的人,也沒聽說他與人結仇,我們下午本來還打算去打高爾夫。”
“也不一定吧,”最後剩下的那個人,坐在死者身側的川上先生眼中譏諷,“我看呐,說不定是他發現你們兩個的龌龊,所以才會被你們滅口呢?”
“你的意思是我們殺了他嗎?”池田夫人憤怒地說道。
川上轉過身,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樣子:“我可沒這麼說,隻是猜測。”
“既然如此的話,欠了他一千萬日元的你,不是也有嫌疑嗎?”池田夫人緊緊地盯着他,“我前幾天還聽到你和我丈夫吵架,那天你走之後,他氣得把自己最喜歡的茶壺都砸了!”
在一邊悄悄觀察着他們三人的宮野明美此時也忍不住說道:“一開始坐在我們旁邊的時候,他們都還是其樂融融呢,沒想到都有殺人動機。”
冬木雪小口小口地吃着點心,心有戚戚:“是啊,剛才他們坐下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奇怪,不過我也沒想到兇手還真打算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
本來她也隻是觀察一下有沒有炸彈犯或者搶劫犯什麼的,雖然察覺到隔壁桌有沖突,她也沒往殺人這方面去想。
“那雪醬已經知道兇手了嗎?”宮野明美低聲問道。
冬木雪點頭:“是這樣沒錯,但是還缺少證據,但兇手應該就是那位夫人沒錯了。”
“雖然目前還沒搜集到證據,但這位夫人有一點做的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