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的話,他們短暫利用熱搜牽絆住陸骁業行動的辦法可能就不奏效了。
畢竟按陸涯在國外的勢力,填國内這個窟窿綽綽有餘,更别提陸涯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财富。
但還沒順藤摸瓜查到龐大的買家關系網,當然不甘心。
江焉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搖頭道:“他不可能幫陸骁業,甚至他才是壓死陸骁業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漾樂了:“怎麼講?你們陸家所有的小孩兒都跟陸骁業過不去?好一個孝子賢孫啊。”
江焉沒回答這打趣的話,隻說:“林警官,這一年我和陸甯努力做的、收集到的線索,我會盡快全部整理好發給你,喬承允的畫和線索袁安惠都已經給你們了,正好陸甯查到的買家名單你們也已經開始調查滲入,那之後我們就不方便再接觸了。”
“這麼突然?”林漾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本來也不算是完全按照流程和江焉一起調查陸骁業的,江焉想走,他沒辦法挽留。
自認共事一年都有了革命友誼的林漾有些舍不得江焉這個小孩,雖然他總忘了江焉比他小很多。
“我不能讓自己暴露在陸骁業視線裡,更不能讓我成為陸涯前行路上的阻礙。”
說完這話後,江焉對林漾颔首示意。
“如果以後有事,林警官就打電話給我吧,”他想了想,又在結賬之前回頭說:“對了,你私下可以去聯系一下陸涯,他會幫你們。”
這一年的時間,陸甯在陸家裝乖巧,收獲了陸骁業的信任但實際上和江焉一起配合把陸氏給查了個底朝天,聯合警方的幫助,一條一條斬斷暗地裡陸骁業的那些生财之道。
獵物已入窮巷,誘餌也蓄勢待發,像他這樣的普通人,自然該退場明哲保身了。
江焉走出咖啡店,給陸甯和袁安惠都發去消息。
袁安惠秒回:“好,那我現在就開始。”
陸甯也很快就打來電話:“所以陸涯真的回來了?你打他沒?”
江焉扯扯嘴角:“打了,一巴掌一拳頭外加一腳。”
“不愧是我哥!”
當晚,已消聲滅迹許久的天才畫家喬承允帶着近兩年的畫作于本人微博之上重磅回歸。
鮮明的個人風格,濃烈的色彩,無人質疑這不是喬承允的作品。
但也沒人知道,這些都是喬承允獨留給袁安惠的情書,本意大概是永遠也不會對外展出。
袁安惠抱着腿坐在床上,幽幽看着正登陸着喬承允賬号的平台頁面,後台擠滿了消息,紅點怎麼都點不完。
她有些開心,開心在她的阿喬沒被人遺忘。
又止不住不開心,因為阿喬并沒有真的回來。
而在落針可聞的陸家,陸骁業正陰沉着臉,一為着今下午剛來陸氏就砸場子的不孝子陸涯,二為着喬承允公開發表畫作這無異于在挑釁他的行為。
他可是陸涯的父親,更是喬承允這麼多年能學習藝術的資助者。
被氣得止不住咒罵的陸骁業又砸了個花瓶。
喬承允到底是哪兒來的膽子!?這麼多年東躲西藏,現在倒是敢和他公開叫闆了!?
隻不過就是個小有才華的畫家,成名至今大半都靠他的造勢和推力!
“給我查!”
施珃擡頭瞥了眼乒呤乓啷的二樓書房,轉回視線看向自回來後就一直坐在沙發裡玩手機遊戲的陸涯,于此同時陸家還站了好幾位一身黑的保镖,就守在陸涯的身後。
她覺得畫面有些滑稽,但又止不住不幸災樂禍。
拼命忍住給陸骁業落井下石的念頭,施夫人叫人給陸涯遞上果盤。
陸涯掃了眼水果們,也沒伸手去拿一個,隻淡淡道:“謝謝。”
施珃也沒搭話,挑了挑眉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間護膚去了。
随這對父子鬧去,她隻過自己的生活,反正她也看透了,陸骁業根本不關心她和她的兒子。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如果陸涯回來真的火力全開,她那個傻大兒陸甯會不會被騙的連褲衩子都不剩。
她當然想不到,此時此刻她的傻大兒正在瘋狂給陸涯彈消息罵人。
每一句話,都是給江焉鳴不平的。
【渣男,說走就走,呸!】
【回來之後不準再去煩江焉,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後他那段時間應激得有多厲害!】
【不是說國外有女朋友了嗎!】
陸涯:……
他玩着手機,偶爾看一眼消息彈窗,本還心想要是罵他的人現在是江焉本人就好了,直到他看到“女朋友”這一條。
陸涯忽然覺得大事不妙。
“别跟我說他真信了?”
他以為江焉隻是賭氣而已,肯定能看透真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