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焉把她倆理所當然的動作盡收眼底,驚訝地挑了挑眉,也陰陽怪氣地問:“你倆現在見面不掐架,改掐我了是吧?”
“沒,”唐冰舉了舉手,“這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在你來之前我倆剛掐過一輪。”
袁安惠點頭:“結果顯而易見,我赢了。”
唐冰嘿了一聲,“你放屁!”
“你輸不起!”袁安惠一拍大腿,昂着下巴哼:“剛剛才稱了體重,我就是比你減肥快!”
唐冰不認這賬:“但我比你高。”
“可我就是比你輕!”袁安惠回嗆。
江焉汗顔,聽着兩位美少女就健康減肥到約着一起去校外找健身房辦卡,不隻第一次懷疑着她倆到底是什麼關系。
誰家把冤家過成這樣?
眼見兩人說着說着又要掐,江焉忙伸手把她倆隔開,先是對唐冰問起:“你怎麼回事,說好的985呢?”
說起這個,唐冰縮了縮脖子重新靠回椅背,倔強地說:“那你也不能說這裡就比985差吧?”
江焉心想,那的确不能這麼講。
就像不能把隔壁的戲劇學院說成是大專一樣,雖然沒有985和211的名頭,但也的确是國内數一數二的戲劇學院,明星演員輩出。
但,作為物化生理科班畢業生,江焉怎麼也沒想到唐冰會和自己在一個學校。
他不禁扶額:“我們班才出了幾個高分的,現在一個二個都放棄清北,郁老師得是什麼心态啊?”
“還好吧?”唐冰也有點心虛,但沒忘了抓着隔壁班的班長說:“老段班上的第一不是也在這裡嘛,事實證明,我倆這不是個例。”
袁安惠忙撇清關系:“我和你倆不一樣啊,我家不缺錢,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我又不愁未來找工作的事。”
江焉涼涼瞥了眼袁安惠:“所以你現在視聽技術,的确不愁找工作了,以後包分配的。”
“那是,”袁安惠自信一笑,反手拉着唐冰說:“她是公/安管理的,寝室在我隔壁樓。”
“幸會幸會,”江焉皮笑肉不笑,“偵查學三班。”
唐冰笑着點頭,“噢噢,幸會幸會啊。”
于是三位未來多半都是包分配工作的18歲少年湊在一起,不約而同地抖起腿來,紛紛感慨着:“你們說,老郁和老段看到我們仨填志願的時候是什麼心态啊?”
袁安惠第一個開口:“老段肯定無所謂,我們班不缺我一個。”
唐冰咂舌搖頭:“老郁可慘了,我們班能上985的一隻手都能數完。”
江焉對此倍感同情:“那郁老師的獎金是不是又黃了?他之前天天念來着,說走了個…就指望你和我了。”
唐冰聽出他話裡的停頓。
走了個誰?當然是走了個扮豬吃虎的陸涯。
也是在陸涯走了很久之後,她才聽黎溯說起,這麼三年陸涯都是裝的,其實丫就是個學習的天才,悶不吭聲私底下通殺。
有的時候真恨啊,說好的天才就是1%的天賦+99%的汗水呢,現在看來根本那百分之一才是最重要的吧!
但就這麼一個天才,說走就走了,到最後都沒一次給自己正名過。
她也挺唏噓的。
同樣的,她知道陸涯這個名字在江焉面前提不得,黎溯跟她耳提面命了好久,于是她隻能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笑着轉移話題說:“你就聽老郁騙你吧,他缺獎金?就他帶的競賽班每年都沖清北,比起獎金他多半就比老段少個幾百塊錢。”
袁安惠也點頭:“我們學校的重本獎金沒競賽班的高。”
江焉愕然。
那這一年郁老師在他面前演什麼呢?
好問題,可惜他們不可能現在回高中去問了。
世界未解之謎,就丢過去算了。
忽然地,迎面一陣夏日的風吹過來,三個人都笑起來,無厘頭的對話終于繞回正道上來。
唐冰瞥了眼江焉的側臉,欲言又止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你最近怎麼樣啊?”
“挺好啊,剛學了駕照,”江焉挑挑眉,轉眸正好抓住唐冰猶豫的眼神,“你到底想問什麼?”
唐冰支支吾吾着開口:“我聽說,就你之前那個家,陸家嘛,好像出了點事?”
江焉:“噢,你說他們蓋房子結果頻繁暴雷,現在被業主和工人聯合告到中/央的事?”
“對,就這事。”
江焉擺手:“那我能有什麼事,我都不是陸家的,你應該去問陸甯。”
他當然不能有什麼事,因為這事就是他捅出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