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撫額低笑了兩聲,“行,我努力。”
說完這話,他又對女生說:“需不需要我幫你和段老師說一聲?”
畢竟被欺負了,找老師是最首先也是最簡單的方式。
但女生卻又是搖搖頭。
她顯然誰都不信了,“段老師也是男的,而且他不是同齡人,我不想去找他。”
不過她這話就是說,隻要是男生,身份牌在女生面前就是不做好。
江焉指了指自己,“那我也是男生呢。”
“不一樣。”女生定定說。
江焉驚訝:“你這話可就有歧義了。”
什麼意思,覺得他不夠男人?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讓人生氣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女生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用詞不當,想了想,又解釋說:“智商高的男生沒他們那麼蠢。”
原來這是個慕強的。
江焉對女生肅然起敬。
“那你就打算一直這麼下去?幾年了?”
江焉在這學期才進入競賽班,但女生大概是從清北班開始就和那群人在一個班裡。
他覺得這時間一定不短。
果不其然,女生說:“從高一開始就這樣了。”
說着說着,她眼睛反而亮了起來。
“現在你來了,我解脫了。”
江焉呵呵一笑,我謝謝你啊。
“知道了,你回去之後小心一點。”
女生點點頭,臨走前又想起來什麼,回過頭對江焉說:“昨天的卷子你寫完了嗎?”
江焉點頭,從包裡抽出來一張遞給女生。
拿着試卷,女生的笑容在江焉眼裡更明豔了。
她朝着江焉招招手,說:“加油,做一個有智商又有顔值的高質量男性。”
說完這話,她拔腿就跑。
未來的高質量男性·江焉沉默地看着女生歡快的背影,心想,要不是這性格,長達兩年的霸淩還真忍不下來。
忽地,他終于想起來這女生的名字。
競賽班第一名,年紀第一名,童清辭。
想着想着,江焉轉過頭戳了戳正沉着臉給那張被撕爛的了卷子做複原的陸涯。
“哥,競賽班的人和我打了個賭。”
陸涯嗯了一聲,他知道,聽黎溯說過。
“運動會的事?”
他顯然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身嬌體弱的小少爺要答應在綠茵場上打賭。
說真的,不如直接認輸。
江焉一眼就看穿了陸涯眼裡的無語,心想,我當時也說認輸啊,結果一個一個接着給我下套,還拿你做誘餌,我隻能咬鈎了呗。
不過過幾天就是運動會了,這個時候,他得盡快把陸涯騙到手替他上場。
于是江焉直接抓着陸涯的手臂垂下頭,十分低落地說:“你可能不知道,我真的很不想把你輸出去。”
陸涯話聽一半就已經開始點頭。
噢,不想輸,正常。
他家小少爺就是個不服輸的,合理的。
但是……
等等?
??
陸涯指了指自己,“把我輸出去?”
這還是中文嗎?
江焉點點頭,眼裡的悲傷更濃了。
“輸了的話,你就不是我同桌了。”說着說着,他開始悄悄掐手指,一下一下狠狠掐在食指指尖。
指尖一層繭,是他排解煩躁的證明。
江焉軟着聲音,靠着陸涯更近了一分,低聲說:“我不想和别人坐一起,我想和你待一起。”
陸涯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酥了。
他僵硬地低頭看着江焉難過的紅紅眼尾,擡手按了按。
“乖,我這不是在呢。”
他點在江焉臉上的手指戳了戳,又換成捏着江焉的臉。
小戲精,跟他面前又開始演了。
這說哭就哭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極了。
陸涯有些無奈,但又覺得江焉現在很可愛。
鬼靈精跟他演戲,不就是為了把他騙去參加運動會嘛。
“直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江焉抿了抿唇,側頭躲過陸涯捏他臉的手指:“替我參加運動會,好不好?”
但陸涯卻還是:“不好哦。”
他笑着對江焉眨眨眼,“寶貝,你哥哥我真的不喜歡當好學生。”
江焉頓時沉下了臉色。
他啪的一聲把陸涯還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打開,說:
“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如果輸了,你和我就不是同桌了嗎?”
陸涯聳肩,“寶貝,隻要我想,沒人能把你換走。”
江焉呵呵一笑,抓起陸涯的衣領說:“如果輸了,我當場找個男朋友親給你看,信不信。”
他一邊說着,一邊欣賞着陸涯陡然轉陰的臉色。
白蓮花演久了,你還真把我當成一朵花了。
說了不想輸,就是真的不想。
說了你是我的,更是一點也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