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開鎖,謹慎膽怯地擡腿進門。
眼前這個像賊一樣的男人就是申男男那家夥的老公。
“幾點!你這才回來!怎麼不幹脆就死外面呢!”申男男大着嗓門呵斥道,大大咧咧的性格是一點都沒有變。
那男人臉上堆着笑,好言好語道,“别生氣,别生氣,都是我的錯。”
“你就打着給我買水果的由頭出去浪!”申男男又罵。
“樓下的水果店全都關門了,我開車去洪樓夜市那邊買的。”那男人仍舊笑,眉眼之前全是讨好奉承的模樣。
申男男撇撇嘴,也不再多說什麼,去沙發上面坐着,由着眼前的這男人伺候。
男人在廚房裡面把那桃子仔仔細細地洗幹淨,又小心地去皮,避開桃核切成塊兒。
再倒上酸奶,認真攪勻。
把切菜闆重新用水沖了好幾遍,才又切了紅心火龍果。
分别裝在透明的玻璃碗中,這男人再是笑嘻嘻地到客廳裡面去。
“慢點吃。”那男人将叉子遞到申男男手上,叮囑道,再很是緊張地盯着。
眼皮微微動了下,男人眼睛裡有光,且睜得更大一些了。
申男男用叉子攪一攪酸奶中的桃子,放進嘴裡隻嚼了一口。
男人一側腦袋,微張着嘴巴,緊繃神經,等着申男男吩咐。
申男男把叉子往桌子上面一摔,很是不高興的說道,“這根本就不是黃桃!”
男人歎口氣,“不生氣不生氣,這個季節能找到桃子就很不容易了,老公窩囊,黃桃真的是買不着。”
“酸奶也不是我要的那個牌子的!耿思翰你就敷衍我!”申男男叫嚣道。
“哎喲,别生氣,别生氣。這火龍果甜着呢……你吃火龍果……明天我就算去北京,去上海,去廣州也要把黃桃給你找來。”耿思翰央求道。
“這還差不多。”
見申男男吃起來,耿思翰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
耿思翰往南邊的卧室瞅了一眼,坐到申男男對面去開口問道,“耿山還沒回來?”
“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是住在葛李曦他們家了。”申男男嚼着火龍果,眼神再沒離開過電視。
“葛李曦那孩子鬧得挺叫人頭疼的,這節骨眼兒,以後還是叫咱們耿山少去招惹他……我們這孩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天天去,天天把葛淮衍和李斯仁攪和得日子很難過。”
“葛李曦他爸……他小爸爸,跟他這麼大那會兒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切切地随,活該他受着,出來混,遲早是要還回去。”申男男輕哼一聲,言語不屑。
“還真别說,葛李曦雖說不是他倆親生的,不過跟他倆長得都挺像的。”
“以後能不說這種話嗎!怎麼就叫親生的,怎麼就叫不是親生的呢!”申男男也不捧着那玻璃碗吃了,往茶幾上一摔,好大的脾氣。
“哎呀。”耿思翰趕緊起身,捧起碗來跪到申男男面前,很是卑微央求,“我的錯,我的錯,呸呸呸!以後不說這種話。”
申男男翻個白眼,看這小子誠心認錯,也不為難他,接過碗抱怨,“你倒是有親生的,我他娘的現在都過四十的人了,又懷上了!我還怎麼有臉出去見人!”
“咱有這能力,不得更自豪不是咯。”
“哪個跟你這年紀的,還天天要着做這事!”
耿思翰聽了隻笑,也不多辯解。
“葛淮衍那臭小子不得嘲笑死我!”
“他敢,他敢嘲笑你一個試試,揍他!就他跟李斯仁兩個人加起來,我也不怕!敢惹你不自在,兩個一塊兒削!”
“能的你吧。”
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看着眼前這個給自己忙活吃忙活喝,慢聲細語哄着自己的男人,申男男不知偷着樂了有多少回。
參加完葛淮衍和李斯仁的婚禮之後,申男男這丫頭辭去了工作,一個人硯舟海北的玩了有半年的時間。
耿思翰是她在香港潛水的時候認識的。
當時大家都穿着潛水服在船上休息,遙遙看着耿思翰的側臉,一晃神竟然還以為是葛淮衍呢!
也是因為跟葛淮衍有這麼一點點的相似,申男男才敞開了追的。
那小子也是好追,沒幾個回合,申男男就占了主動。
耿思翰老家是山西太原的,兩個人也是在太原辦的婚禮。
剛結婚那一會兒,兩個人關系當然是好的不行。
雖然離開家鄉定居太原,但是申男男每天也是樂呵呵的。
可生了耿山之後,申男男就像是抑郁了一樣,整天都喪喪的,唉聲歎氣。
耿思翰知道遠嫁的異鄉人不容易,所以隔三差五就帶着申男男回趟濟南。
等耿山長到三歲的時候,耿思翰的爸媽跟着思翰大哥去新西蘭定了居。
耿思翰也就帶着申男男回了濟南的老家。
極其寵愛!
這個耿思翰是極其寵愛自己老婆的。
說巧不巧,耿山和葛李曦這兩個孩子同年生人,生日就差了5個月。
那段時間葛淮衍在東跑西跑地給葛李曦看幼兒園。
參觀小區對面那家名聲很大的私立幼兒園時,正巧碰見了參觀完出來的申男男。
因為生了孩子申男男的身體有一些發福,一開始葛淮衍還沒認出來。
擦肩而過走了兩步,兩個家夥同時回頭。
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