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家裡叽叽喳喳的說着些什麼,雖然說妹妹戴着耳機,但是也覺得吵得太煩了!
并沒有細聽,隻覺得三個以仿佛是在讨論自己哥哥的婚事。一聽到結婚這兩個字,這小姑娘也是煩的要死,問老媽要了幾百塊錢,自己拿着出去玩了。
二姨始終覺得這件事情就得調到明面上去說,“這可倒好,上學就上了這些東西來,沒得讓旁人家笑話,我看這學他也不用上了,我們就把他弄到家裡來看着。”
“這個時候不是說氣話的時候。”
“這怎麼就是氣話!活了這二十多年,回頭媳婦沒領來,領回來一個男的!這樓上樓下住着的街坊們怎麼說!這真是叫人聽了去笑話!”
“得,你是說。咱們上了這兩年多的學,交了這些學費,就白上了,回來還是一個高中文憑。”
“上那麼多學有什麼用,當初他要是下來幹活,說不定就沒這些糟心的事兒。”
“上學沒用,在家裡不就有一個明擺的例子讓我們看着嗎!”小姨一急上來,連帶着大姨和二姨的兒子全都罵了。
大姨明顯臉色很是不悅,二姨也不樂意聽這話,她最讨厭的就是學曆說,“嘿,學曆高倒是好,李斯仁的學曆倒是高,你看着吧,這才剛開始,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這個家就被這麼戳破了,我跟你說以後沒什麼好日子。”
三個人聽罷,歎息沉默。
“李斯仁那個脾氣啊,誰都牽不住。”小姨有些委屈。
“那是沒打服。”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了,你要再動手打。”
“不管二十歲還是三十歲,做這種丢人的事情,還顧及着他的臉面!他自己都不要臉了!跟那個男孩分了,兩家都好。”
“兩家的事情,兩家來說呗,李斯仁這邊我們做不了主,那個男孩家裡那邊興許有做主的不是。”大姨插了話。
三人皆以為,兩個男孩子都是瞞着彼此的家庭,秘密地在經營這一段感情,這便有了去濟南見葛淮衍母親的想法。
再争論上一天也就隻有這一個結果了,也就這麼決定了。
話全都吐出來了,小姨心裡舒坦的多。
二姨本來想要去濟南找那個葛淮衍的家人說道說道。
小姨覺得她脾氣太急,又沒有什麼文化,說話難免難聽。
怕是兩家最後打起來,更叫人看了笑話去,這便又主動請纓,說自己上完大夜休個班,親自過去一趟。
一家子吵吵嚷嚷的就這麼散了。
二姨回去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給李斯仁那臭小子立馬打了電話過去。
一開始還是客客氣氣的問他,“暑假回不回家?”
“不回去。”
“很久沒回來啦,也該去看看家裡。”
“過段時間。”
“怎麼是要陪對象嗎?是不是交朋友了?”
“嗯。”
“哦,那挺好,哪天帶回家給我們看看。”
“嗯。”李斯仁仍舊是淡淡地回複道。
見李斯仁這副态度,二姨的脾氣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也不再假裝客氣,直接開罵!
“咱可不能跟别人不學好!我們是出去上學的,不是出去學壞的。怎麼着,聽說你還跟一個男孩子不清不楚的。”
“我們在一起很久了。”李斯仁不喜歡“不清不楚”這三個字,趕緊辯解道。
二姨一聽這話,很是不屑的嘿了一聲,再說,“我是你的親二姨,别人肯定也不會跟你說這些話,可能我說的很難聽啊,但是你作為一個晚輩,你得聽!我們家是什麼條件,你從小是在什麼樣的教育下長起來的,你自己也很清楚。可千萬不能做這些不知好歹的事情。跟一個男孩子談戀愛這不就叫變态嗎!李斯仁你說你不要臉,你的這三個姨還要不要臉!你還有很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他們還要不要臉!人不能這麼自私的活着,你媽沒得早……”
說到這,二姨就哭了起來。
“你說留下你這麼一個人,我們也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我和你這兩個姨,哪一個不是在向着你,哪一個不是盼着你好。你小姨好不容易拉扯你到大學,這下算是長臉了,一群孩子裡最屬你考得好,結果臨到要畢業,你整這麼一出,這不就是啪啪地打我們的臉嗎!我們活了半輩子了,這條賤命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了,但是你想想我們要是沒了之後怎麼去見你媽,我們有臉去見嗎!就是你做這些事情,你覺得你媽他在地下能安心嗎?咱都是本分人家,抓緊時間跟那個男孩該說清楚!”
李斯仁靜靜地聽着二姨把話罵完,一句話也沒回,一句嘴也沒頂。
他們由着他們就好了。
挂掉了電話後,李斯仁對這件事情隻字未提。
跟葛淮衍也好,跟伯母也好,他覺得自己家裡的事情就得自己處理的妥妥帖帖的。
他不想讓自己原生家庭中的這些是非問題跟伯母或者是跟葛淮衍産生任何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