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的鼻息傾灑在她的耳廓,圓潤的耳珠被濕.軟的舌裹挾,耳垂連起側頸傳來一陣酥.麻,惹她下意識向後躲,卻被他扶着後頸,拉得更近些,拇指抵在她的下巴上,慢慢撐起,迫使她擡起頭來。
屋外的敲門聲俞急,落在她頸上的吻也重上許多,感受到她的顫抖,他故意用牙齒輕咬唇間軟.肉,直到她忍不住細弱的嘤.咛,才松口倚在她頸間低笑。
聽他壞笑,郡主的臉早已紅透,又隻能壓着聲音,罵他:“謝淵!你瘋了?!”
雖是文官,但常年練習箭術,謝淵的指尖掌心留下一層薄繭,剮蹭在她耳後敏.感處,更是将那帶着癢意的酥.麻觸感放大。
他貼緊在她耳邊,溫吞吻着,低語:“我還有更瘋的呢,卿卿要不要,試一試?”
一個颠簸,蘇湄從夢中驚醒。
謝淵本也阖着眼小憩,感受到懷中人的驚動,清醒過來,問她:“卿卿?”
蘇湄還在緩着神,感受到他的指腹貼上自己耳後,方才夢中的景象突然湧上,耳尖泛上紅暈。
她想要起身,随便找到一處支撐,手感卻是溫熱堅硬。
她一愣,低頭去看,才發覺竟枕在謝淵的腿上,随即彈起身來,與他拉開距離。
謝淵的手僵在一邊,見她垂着眼,有意與他避開的模樣,慢慢收回了手。
“感覺如何?身上可有不适?”
蘇湄倚在車身上搖了搖頭,聽到車外人聲漸起,于是掀開簾,看向窗外。
見街道上攤販小店衆多,來往吆喝交談聲音不絕于耳,路邊矗立樓亭風格也較無涯鎮的十分不同,甚比烏城的更加華麗擁擠許多。
随處可見的酒肆茶樓,高聳幾層,屋檐上釣着玉做的麒麟、雀翎之類,是在無涯鎮中不曾見過的精雕細琢。
蘇湄正看着窗外街景,馬車突然一個急刹,她重心不穩往前仰去,謝淵側身将她攬過護在懷中,轉而眼神淩厲,向外問道:“何事?”
車外禀道:“回王爺,是宋國公。”
謝淵眸底透出冷意,“又是他。”
此時街道上人聲嘈雜,議論着:
“這兩輛馬車堵在這處還讓不讓人走了。”
“就是,本就路窄,還都不肯相讓。”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眼見周圍擠着的行人多了起來,對面那馬車走來侍衛裝扮的一人,一身墨衣束着袖口,用手中劍柄戳了戳張銘的肩膀,瞧着與他相熟又相看兩厭,語氣生硬問道:“你們王爺人呢?”
張銘反問:“你們國公人呢?”
“你這人!淨會學人說話!”
“你這人,慣是沒有禮貌!”
兩人罵罵咧咧,吵起嘴架。
眼見宋國公有意堵着他不肯讓步,非要逼他先低頭才肯作罷,謝淵皺起眉,冷叱:“找死。”
他攬着蘇湄的臂彎緊了緊,低頭與她柔聲叮囑:“無論何事,你且在車中坐好。”
蘇湄擡頭看向他,見他彎了彎唇角,定睛看向她,似在安撫,“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說罷,他将方才滑落在一旁的披風拿起,給她系好,彎腰下了馬車。
另一處,一身藏青袍衫束着馬尾,劍眉星目的少年郎飛身下了馬,腰間别着長劍,見謝淵邁步而來,作揖,朗聲行了禮:“呈翊見過王爺。”
謝淵眸光一沉,“近日宮中倒是不常見到世子,不想今日竟這般巧合在這處遇上了。”
說着,對面紋着雲雷紋金色車身的馬車裡傳來幾聲笑,聽到:“王爺這是說的什麼話。”
接着宋國公掀開簾,被人扶下車。
他胡須幾乎圍了滿臉,隻是精于修剪,唯有下巴上蓄着胡須,笑時胡須一抖一抖,眼尾紋路似炸起的煙花,卻雙目渾濁不見笑意。
見國公下了車,魏呈翊忙上前攙扶,關切問道:“爹,您怎下來了,太醫不是說過,您腿上的傷要靜養嗎。”
宋國公拍了拍兒子的手,看了謝淵一眼,“無事,隻是多日早朝之上不見盛王,本公特下車來仔細瞧瞧,王爺身子如何,可别是害了什麼重病了。”
謝淵拂了拂衣袖,似笑非笑,“孤如何,還無需國公來關心,國公不如先顧看好自己的腿腳,不然總以此做借口做些陽奉陰違的勾當,孤也難得視而不見。”
聞言,宋國公神色一凜,冷哼一聲:“王爺稱病告假,不去上朝,宮裡皇太後為了秋日宴勞心費神,王爺卻有閑情往城外跑,不知情的,恐怕要以為王爺在城外藏了什麼寶貝,見不得人呢。”
謝淵眼底掠過一抹陰鸷,撫上腰間的墨色香囊,用力捏了捏,随即勾起唇角,冷笑道:“國公今日在此擋下孤的路,就是為了說些廢話?有這閑心,不如多關心東關的戰事,孟将軍率兵馳援數月已過,國公卻依着腿疾遲遲不肯出兵,難免有人因此生了閑隙,稱是國公,有意為之。”
“你!”
宋國公臉上的笑繃不住,怒視向他,指着他罵道:“你莫要在此血口噴人!”
兩輛馬車跟着幾行士兵,街道再闊也顯得擁擠,來往行人隻能繞行,埋怨聲更甚。
謝淵不去看他氣急的樣子,勾起的唇角在轉身一刻覆上寒意,拂過袍衣長尾,上了馬車,留宋國公等人站在路間。
衆人嚷着要過路,他們的馬車又是擋在一家鋪前,更是裡面的人難出,外面的人難進。
待進了馬車中,見蘇湄蜷在角落,整個人縮在披風中恹恹的樣子,謝淵皺起眉,要去拭她額頭,卻被躲開。
見狀他眉頭蹙得更甚,捏住她臉頰腮肉,将她的臉掰了回來,冷着臉,“别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