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就要到了穆婉清的地址,不過她要找一個合适的時候去那裡,穆婉清現在應該還是頂着那張面具,不能讓謝邵發現。
謝邵生性多疑,若是被他察覺,事情怕是要暴露。
思及此,白榆晚決定先去找師傅,她身上還有寒毒,雖然這寒毒不正宗,但距離發作的半月時間越來越近,先得研制出解藥才是。
剛打開門就看見謝邵站在門口,她愣了一下,心中開始想用什麼借口出去。
還沒開口,對面的人先一步道:“我一會要去軍營,你要同我一道去嗎?”
這次倒是和之前不一樣,會直接問她了。
不過她要去找師傅,林懷仁的事情現在還沒頭緒,不如等謝邵打探清楚了再說。從之前的情況來看,昭王是個聰明人,不會真的允許林将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我一會打算出去逛逛,就不陪夫君了。”白榆晚搖頭拒絕,“等夫君查清楚再和我說也不遲。”
謝邵颔首,随後便帶着阮倉離開了。
趁着蘭時還沒過來,白榆晚先一步離開了林府。
如今快到上元節,岑州各地也挂起一盞盞彩燈,酒樓人滿為患。
還和當初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那時候她對岑州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愛喝酒。
每到節日,前往酒樓的人絡繹不絕。
她朝着熟悉的地方走去,哪怕是五年過去,醫館的陳設和她離開時也沒什麼兩樣。
牆上依舊挂着書畫,在夕陽的映射下給人一種靜谧感。
“我的祖宗,你這又是在幹什麼?”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這藥都給你碾成什麼樣子了?”
像是剛注意到門口的人,婦人轉頭挑眉:“姑娘你哪不舒服?”
白榆晚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是臉上的面具沒有摘,随即有了個好主意。
“我近來睡的不好,來拿些藥。”
江三娘靜靜打量着面前的人,看病講究望聞問切,可單從面色上來看,不像是沒睡好的人。
難道是來找茬的?
心中雖是這想法,但還是依照着白榆晚的話拿藥材。
“江大夫,這是你徒弟?”白榆晚看向剛才被江三娘罵了的男子。
不似她見過的尋常男子,這人身姿挺拔,眉宇間透出一股桀骜不馴,上挑的眼角又給他多添了幾分不羁。
她離開岑州時沒見過這男子,不過看剛才兩人的相處,應該是師徒,想來她是多了個師弟。
沒等到江三娘的回答,一轉頭卻發現她正拿着一根銀針抵在她脖頸處。
“來這的目的是什麼?”江三娘的聲音帶着冷意,像是要把她看穿。
白榆晚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識破了,輕笑着招認:“師傅你要是疑心這麼重,該怎麼做生意?”
聽到熟悉的話,江三娘不敢置信地擡眸,她就覺得這人的眼睛有些熟悉,但又不敢确定。
等她放下手中的銀針,白榆晚才将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
“死丫頭,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江三娘白了她一眼,轉身又做起自己的事來。
這可不是白榆晚想象中江三娘會有的樣子,本來想着再怎麼樣這麼久沒見了,也應該給她幾句關心吧?
想到這她不由得撇撇嘴:“我來這有點事,正好順路看看您老人家。”
“順路”兩個字被她咬的極重,饒是在那邊做藥丸的男子都擡了頭。
兩人的視線碰上,男子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還順帶給她抛了個媚眼。
引得白榆晚有些不适,輕咳了兩聲移開視線,挪到江三娘的身邊小聲道:“師傅,您哪找了這麼一個徒弟啊?”
看見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江三娘挑眉接話:“我替你說,他就是這樣不正經,但确實有制藥的天分,和你不相上下。”
江三娘一向是個眼光高的,若是能被她稱為有天分,絕對差不到哪去。
白榆晚又看向了那邊,打量着男子,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隻是看上去不靠譜,以前是個副将,要不是受了傷也不會跟着我學醫。”江三娘看白榆晚的樣子,似乎誤解頗深,順嘴解釋了一番。
白榆晚點了點頭,想起了來這的正事:“師傅,我中毒了,不過我這有解藥。”
說着從衣袖出拿出木盒,遞到了江三娘的面前。
江三娘又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有解藥還來給她看什麼?
“解藥的時間隻能壓制半月,我如今的身份不好分解其中藥材,還得麻煩師傅。”
白榆晚沒有多說,也沒暴露自己現在的身份,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