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沒有多久,随便找了個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将血衣扔下就回來了。
蘭時動作也很迅速,她回來的時候少年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
“姑娘,咱們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有點小了……”蘭時看着少年身上快被撐破的長裙,不禁笑出了聲。
少年似乎是聽見了,努力睜開眼,用着僅有的力氣道:“太不厚道了……”
還沒等蘭時反應過來,他再次暈了過去。
蘭時剛準備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了窸窸窣窣地聲音,擡眸看向一旁的白榆晚,後者眼神安撫。
“确定人是往這來了嗎?”
“肯定就在這邊了老大,沒别的地方跑了。”
“這有火光,那有個山洞,肯定是他!”
嘈雜地聲音不斷傳來,看樣子已經盯上了這裡。
白榆晚皺眉,回頭看向暈過去的少年,隻能幫人幫到底了。
“希望能在機關用盡之前暈過去……”她讓蘭時捂住口鼻,随後拿出剛才準備好的迷藥,點燃後放在距洞口近一些的地方。
外面的聲音逐漸逼近,好在有拐彎處,他們一時看不見洞内的情況,隻能看到這邊有光亮。
白榆晚在蒙住口鼻之後才拿出一塊布,充當扇子讓迷藥能充分燃燒,随着她輕輕扇動的動作飄向洞口處。
外面的人走進來,不知道是誰踩中了機關,一根樹幹徑直朝他們撞了過去,雖然很快反應過來,還是免不了有幾個人受了傷。
白榆晚在拐角處看着外面的情況,隻倒了三四個人,還有十幾人站在那。
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還有幾個機關,但這些人明顯身手不凡,要躲過也不算難事。
迷藥還要一會兒時間才能發揮作用,看來她得出去拖一拖。
“不知各位是要做什麼?”白榆晚站了出去,和領頭人的視線對上。
似乎是沒料到裡面的是女子,那些人明顯愣了一下:“我們來找人,可有看見一個受傷男人?”
“不曾見過,裡面隻有我和妹妹二人。”她搖搖頭,似是有些不解,“我們一直待在裡面,沒看見男人。”
隻要再拖上一會兒,藥效就會發揮作用。
領頭人微眯着眼睛,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你為何要蒙面?”
荒山野嶺的地方出現一個女子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雖然衣着樸素,但從談吐上看怎麼也不像是鄉野村婦。
見白榆晚沒回答,察覺到了什麼,讓後面的手下都一起跟着退出了洞穴。
但為時已晚,白榆晚制的迷藥藥效本就很強,更别提剛才的用量極大。
“你!”領頭人還想說什麼,倏爾倒在地上,連帶着身後的一片手下都被迷暈。
解決完這些人之後她轉身回去。
蘭時見到她沒事才松了口氣,剛才聽見白榆晚出聲的時候她都緊張死了,就怕會出什麼事。
本來想着要去看看,結果這少年太重了,一直壓着她沒辦法離開。想着自己去也可能會添亂,隻好在這裡照顧他。
“我沒事,這裡不安全了。”白榆晚摸了摸少年的額間,不算熱,已經恢複正常。而後又把了脈,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正常的昏睡。
折騰了快一個晚上,天色也漸漸亮起來,兩人決定趁着那些人還在昏迷的時候先一步離開。
找了一塊木闆将少年放上去,兩人一起拖着朝馬車的位置走去。
費了好大勁将人拖上了馬車,沒猶豫直接離開了這裡。
關于那些黑衣人的事情,還是得等着這少年醒了再問。她們隻是救了人,不代表要搭上性命。
“姑娘,感覺您的醫術都快趕上白大夫了呢!”蘭時坐在外面趕車,手裡拿着一張餅,眼中滿是崇拜。
白榆晚挑眉:“那是白大夫厲害還是我厲害?”
說到這她突然想起穆婉清也在岑州,這麼久沒見不知道她過得如何。
“姑娘?”蘭時聲音擡高了些,不知道為什麼白榆晚突然就失了神。
還沒等白榆晚回神,躺在馬車另一邊的少年突然有了動靜,在他們都震驚的目光中坐起了身。
“昨日的事多謝你們……”少年捂着肩膀處包紮好的傷口,對着她們道謝。
和她們喝酒後的第二日,他醒來發現床頭放着的銀子,随後又從店小二的口中得知她們早已付了銀子離開。
江湖都是萍水相逢,本以為不會再見,卻沒想到昨日他倒下之際發現了一張熟面孔。她們不光救了他,還幫忙包紮了傷口。
他現在最慶幸的事就是當時幫了她們,雖然沒有真的幫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