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匕首,打開門準備出去,又像是想起什麼:“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和老爺說,若是有不實的言論,姑娘怕是要受一番苦頭。”
如今距離她吃那毒藥已經過去半月的時間了,再有半月便是拿解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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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每日,家丁都會來傳遞消息,除此之外白榆晚的日子似乎沒什麼不同。溫惜文偶爾會來尋她說些體己話,在這也隻有他們倆年齡相仿。
“不好了!”蘭時的步伐有些淩亂,甚至撞上了門扉。但在見到溫惜文在此處時,變得有些欲言又止。
白榆晚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直覺告訴她這事與溫惜文有關,于是對她抱歉一笑:“惜文,我先同蘭時說幾句話,一會兒便回來。”
溫惜文點頭,并未過多詢問。
來到院落之後,蘭時才小聲開口:“姑娘,大公子的腿不知為何無法站立,如今正坐于輪椅上。”
白榆晚眉頭緊促,無法站立?難道是因為王德忠嗎?之前本想找個時間再去看看謝君珩的腿,但最近他一直都在縣衙沒有回府。
這才知道蘭時剛才為什麼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以溫惜文對謝君珩的情誼,知道了這件事怕是不知道會多傷心。
還未等她開口,就聽見後面有聲響,待她回頭才發現溫惜文不知為何已站在不遠處。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想來蘭時的話已經被她聽見了。
“惜文……”白榆晚連忙扶住快要倒下的溫惜文,輕聲安撫,“蘭時說的隻是目前的情況,具體情況我們都還不清楚,先别着急。”
但如今的溫惜文哪聽的進這些話,隻是慌亂地扯了扯她的衣袖:“穆姐姐,帶我去看看他……”
白榆晚沒有拒絕,帶着她一同前往謝君珩的院落。
他們到時,院落裡面已經彙聚了不少人。謝老夫人用帕子擦着眼淚,見他們來了,上前了兩步:“你們怎麼來了?”
她沒将這件事告訴白榆晚和溫惜文,所以沒想到他們會過來。
“姨母,我們聽說表哥的腿出了問題,就急着過來了。”白榆晚主動接下話,扶好一旁的溫惜文,“如今是什麼情況?”
她想先看看府醫是怎麼診斷的,得先确定原因才能想到治療方案。謝君珩的腿受傷和她還是有不小的關系,如果可以的話她肯定要把人治好。
“府醫說是中了毒,可他對毒不了解,就從外邊找了個大夫來,如今還在看診。”謝老夫人一臉憂心,上回看都沒問題,這會就成中毒了。
話音剛落,大夫從屋裡出來:“應是大公子腿本身的問題,之前受到撞擊,導緻落下了病根,如今天氣轉涼便會如此。”
白榆晚皺眉,就算是因為撞了受到天氣影響,也不會是這樣的情況。
結合府醫說的,她覺得還是中毒的可能性大一些。即使是落下了病根,也不會這麼快就病發才對。
但她沒有反駁大夫,想着一會去給謝君珩把脈看看。到時再讓掌櫃來一趟,好借着掌櫃的身份将其治好,這樣也不會暴露她的身份。
“那是否還有機會痊愈?”溫惜文聲音微微顫抖,望向不遠處的大夫。
大夫思忖片刻才委婉開口:“老夫能力有限,大公子這病我隻能看出這些。若是說如何治,多久痊愈,還請老夫人另請高明。”
說完便拿着藥箱離開了。
白榆晚斂眸,知曉這是一機會:“姨母,我之前認識徽春堂的掌櫃,他醫術高明,若是讓他來肯定能查出是什麼情況。”
見謝老夫人還有些猶豫,她再次開口:“罂粟的事情就是掌櫃解決的,如今無論是黔靈鎮還是西莊鎮都沒有罂粟上瘾之人。”
白榆晚雖然先一步回了洛州,但掌櫃辦事她一向是放心的。解決完鎮子裡的事後,掌櫃也派人傳了信。
她的話都到這了,謝老夫人自然不會拒絕。徽春堂她之前也聽過,隻是沒有太多接觸。既然白榆晚對他的評價這麼高,那叫他過來也是多一份希望。
“去将徽春堂的大夫請過來,要快。”謝老夫人對着身邊的丫鬟吩咐。
聽見是謝家的人,掌櫃沒有耽擱,坐着疾馳的馬車趕往謝府。
到謝府後,白榆晚給他使了個顔色,兩人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掌櫃輕輕颔首,朝謝老夫人行了一禮,在問清楚大概的情況之後,背着藥箱便走了進去。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掌櫃便診治完從内室走出。
“大公子的腿隻是内含淤血,隻要配合針灸,假以時日便能痊愈。”掌櫃輕微颔首,言簡意赅地将病情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