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大公子的腿并無大礙,隻是輕微摔傷,修養幾天便可。”府醫在診治一番之後,起身朝謝老夫人行了一禮,将具體的情況說與她聽。
府醫身後的溫惜文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緊攥着的衣袖終于松開。
“我沒事,隻是有些累。”謝君珩恢複了之前溫潤的模樣,對着衆人說道。
幾人也不好打擾,相繼出了門。
謝邵看向白榆晚,輕聲道:“娘子,我一會有些事要處理,先去書房了。”
在白榆晚點頭後,朝着書房的方向而去,他要去處理一下府裡的事情。這次的罂粟事件讓他在攝政王那裡暴露了位置,說不好那邊已經派人過來。
雖說在京都見過他的人占少數,但還是有幼年的畫像,與現在有幾分相似,想要尋起來不算難。
前段時間他将自己在西北方向的假線索傳入京都,如今他的消息又從這傳出去,攝政王很大可能已經知道了。
攝政王上官頌今的勢力遠比他想像中的要更大,他得及時想好應對政策。但是更重要的,他想知道白榆晚為什麼會和攝政王有聯系。
白榆晚看着謝邵的背影沉思,還不能确定謝邵的身份,如果目的一緻,說不定還能聯手。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謝邵最終的目的是穆羽,她拿到解藥後倒戈也不是不行,反正她也隻是借着穆婉清的身份。
旁邊的謝老夫人開口道:“婉清,惜文,你們陪我去說說話吧。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都說與我聽。”
白榆晚剛想答應,就感覺到有一石子打中了手臂,引起一陣疼痛。
循着石子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家丁死死地盯着這邊,大有一種她敢去就弄死她的感覺。
她有點無語,大概猜到了這人的身份,八成是穆羽派過來監視她的人。她這麼多天不在府裡,想來這人估計是急着她彙報這段時間謝邵的動向。
現在她沒有拿到穆羽手上的解藥,不宜與他對着幹:“姨母,這幾日我吹了風,身子不适,讓溫二姑娘與你講今日發生的事可好?”
白榆晚看向溫惜文,後者立馬接話:“是啊老夫人,看穆姐姐現在狀态不好,還是我與你講吧。”
就算是沒有溫惜文的話,謝老夫人也不會強留。畢竟是謝邵娶進門的人,她不好過多幹預。
“婉清丫頭你好好歇着,要不要請府醫再看看?”謝老夫人說着就要讓身邊的丫鬟去把府醫喊回來。
白榆晚急忙制止:“不用了姨母,我就是吹了風有些頭疼,應是睡一覺便好。”
與謝老夫人道别後,她朝着院子走去。雖然很隐蔽,她還是能感覺到剛才的家丁一直跟在她身後,步子不緊不慢。
她剛進屋内,身前就撲上來一個人影:“姑娘!聽說錦州縣尉當街行兇,姑娘可有事?”
蘭時一邊說着,一邊将她轉了幾個圈,在确保沒有任何傷痕後才終于松了口氣,給了白榆晚說話的機會。
“我沒事,今天受傷的是謝表哥,害的他的腿出了些問題。”她牽着蘭時朝屋裡走去,稍微瞥了一眼院落外站着的家丁。
他站在外面,眸中寒光閃現,盡是威脅之意。
白榆晚也是想試探一番,看看自己若是一直與蘭時在一起,這人最後會如何。但很明顯這人的耐性沒有多少,光是現在就能看出來。
如今解藥還沒到手,隻能先支開蘭時:“蘭時,我有些累了想歇着,你去叫後廚弄些清淡的吃食過來。”
随意找了個借口将蘭時支走,方便那人進來。
與她猜想的别無二緻,蘭時前腳剛離開,那人後腳便閃進了屋子裡,一把匕首停在了她的脖頸處。
白榆晚是真的有點無奈,是不是現在的人都隻會用匕首抵脖子,沒些其他新鮮的招式了?還是覺得複雜的招式不配用在她身上。
還沒等她開口,這人率先開口:“穆姑娘,我奉穆老爺的命令,來收取有關謝公子的消息。”
頓了頓,繼續道:“你也别為難我,我也就是個傳話的。”
白榆晚斂眸,知道這人用匕首是吓唬她。纖細的手指将匕首推開,等有了一段距離才轉身。
“如你所見,謝邵并不同我住在一處,我曾去過一趟他的書房,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都是些賬本之類的。”
“和穆府有關的東西我沒看見,至于其他的……”
她的腦海中回憶起這兩日的相處,确實有不對勁的地方,但她不想告訴穆羽。
眼見男人還在等她後面的話,她隻能收斂了情緒,不緊不慢地開口:“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這人與謝府關系都很好,不知穆老爺在擔心什麼?”
男人眼睛微眯,冷聲道:“姑娘無需多管,從明日起希望姑娘能将這些寫下,我會給老爺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