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榆晚先一步反應,連忙手撐着地想要起身。但不知什麼原因手臂一軟,整個身子又一次貼近了下方的人。
與方才不同的是,這次的距離近一些。兩唇相貼,倒是生出幾分旖旎。
烏木香纏繞間,她感覺下方的人生出點變化。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女郎,自然知曉這是何變化。臉頰生出一抹紅暈,也顧不得什麼端莊,急忙朝旁邊滾了一圈。
冰涼的地面讓她的思緒清晰了些,沒有方才脫力的感覺在,白榆晚終于有力氣坐起來。
謝邵似乎還未曾回神,烏黑如墨的長發散落在地上,面色被紅色暈染,徒生出幾分誘人。
與往日的清冷不一樣,如今的謝邵在她的這一番動作下沒了冷靜,隻剩下有些急促的呼吸。
謝邵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女子身上的幽香無孔不入地進入他的領地。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往日被标榜的冷靜自持,在她面前好像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登徒子!”白榆晚微怔,終于回過神來,差點就種了這男人的“美男計”。
不知是謝邵故意還是來不及反應,她的巴掌輕而易舉地就落在謝邵的臉上。
力度不算小,很快謝邵的臉上就泛紅,他才回了神。
“方才是意外,走吧。”他站起身,拿起地上的大氅抖了抖,再次放在手中。
白榆晚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齒道:“意外?”
謝邵轉身朝這邊走來,欺身靠近她,一步一步讓她退無可退。
白榆晚下意識要推開面前的男人,可惜力量懸殊太大,隻能看着他将自己抵入牆壁。她以為謝邵要做些什麼,于是偏過頭。
半天沒有動靜,但是還是被謝邵一直環住。
不知過了多久,謝邵的手指輕輕落在她耳旁,清冷地聲音在她耳邊低語:“我們拜過堂。”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起身,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白榆晚讓自己平靜下來,沒再理會他,轉身朝前走。
隻不過這一次她比之前要小心很多,時刻專注地盯着地面,防止又遇到剛才的情況。
雖然這人是占了便宜,但總歸是他墊在自己身下,白榆晚雖不喜,但該道謝也不會推辭:“無論怎樣,剛才的事,多謝。”
說完,又一次轉身朝更深處走去。
謝邵靜靜跟在她身後,聽到她感謝的話,眼神晦暗不明。
回想起方才,她的唇瓣微涼,似乎帶着花香。唇瓣緊貼的那一瞬,他甚至聽不見周遭的聲音,隻感覺自己的胸口處跳動的有些猛烈。
指尖劃過唇邊微微滲出了血的地方,方才倒下時距離太遠,應該是被磕破了才會感覺這麼痛。
二人之後都沒有主動出聲,這回沒走多久,就見到了那女子所說的花海。
确确實實是一整片,罂粟花。
饒是白榆晚心中有想象過該是怎樣的場面,也沒想到會有人種這樣多的罂粟。
且這洞穴内不似外面那般嚴寒,隻覺溫暖宜人,肯定因為這個才會讓罂粟在這個季節也得以生存。
“這些确實是罂粟。”白榆晚決定短暫忘掉剛才的不愉快,先将眼前的事情解決。
謝邵微微颔首:“表哥應該已經在路上。”
就在白榆晚疑惑這人何時通的信時,突然一驚呼聲從花海中傳出:“你們是誰?”
白榆晚回過身,竟是之前那姑娘,本以為她已經離開,卻沒想到人會在洞穴内。
“是你?”女子顯然是沒料到白榆晚會出現在此處。
白榆晚微微皺眉:“掌櫃不是說讓你不要再采這花嗎?為何還過來?”
女子語調軟了下來,像是松了口氣,“我隻是過來看看,你們昨日說的我聽着都害怕。”
見白榆晚面上透露着不信任,她隻能繼續道:“我現在就離開,隻是我感覺這花不是什麼好東西。”
若不是白榆晚之前偷聽見了她和另一男子的對話,怕是會相信幾分,但如今她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
白榆晚現下沒有精力再和她耗下去:“你知道服用這花會有什麼效果吧,昨日你離開都沒找到機會問。”
那女子目光躲閃,不想回答她的話。趁着二人離她還有一段距離,準備貼着另一邊跑出去。
白榆晚看出了她的想法,遞給謝邵一個眼神,後者大步朝那走去,三兩步就抓住了她。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榆晚找了一塊相對來說還比較幹淨的石頭坐下,手托腮看着面前的女子,“若是不說,我隻能将你交由官府處置了。”
聽見“官府”二字,她的睫毛微微顫抖,糾結再三才開了口:“我……我們那都用這個花加在菜肴裡,以此來留住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