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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威說完要結婚的事沒兩天,羅家就舉行了羅威與楚瑛的訂婚宴。
明越正值輪休,試圖拒絕厲仲膺讓他陪同的要求,然而厲仲膺隻有硬邦邦“不行”兩個字。
還是尤菲在電話那頭溫言相勸,說厲總特意讓她帶了明越身材的正裝來,現下忽然換人更換服裝也來不及了。
明越心道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沒有一件能參加正式宴會的衣服,但他不欲與厲仲膺作對,又說自己和明心約好了去看望她的時間,晚上八點可不可以離場。
厲仲膺不置可否,明越無奈,還是沒有完全不管厲仲膺的想法,老老實實去了主樓。
尤菲給他準備了幾套正裝,明越尚在猶豫,厲仲膺已經拿了一套深灰色的塞在他懷裡,讓他去換。
厲仲膺自己身上穿的也是一套灰色的休閑西裝,還抓了頭發,一雙鳳眼在鏡片後微微眯起,端的是一副貴不可及的公子模樣。明越下意識多看了他兩眼,覆蓋掉他腦海裡厲仲膺在窘境裡那些狼狽虛弱的面龐。
換好衣服出來,明越站在鏡前,厲仲膺三兩步走到他身邊。明越恍然自己這身衣服與厲仲膺的極為相似,隻有領口與袖口的設計不同。他怔愣一瞬,厲仲膺點了點頭,忽然又不甚滿意地看向尤菲:“去我的更衣室裡給他挑對袖扣。”
尤菲有些意外,明越已經反應過來:“厲總,您的袖扣貴重,萬一弄壞弄丢就不好了。”
尤菲也附和:“厲總,明越的身份還是和您有些區别比較好。”
厲仲膺從鏡子裡看着尤菲,面容忽然冷了:“他什麼身份?”
“我是您的助理和保镖。”明越微微側身擋住厲仲膺看向尤菲的視線,替她解圍:“我的職責是保護您,戴太貴重的物品不便我工作。”
“一對袖扣有什麼方不方便的……”厲仲膺仍然不滿,但到底沒有強求,向門外揚了揚下巴,“走吧。”
羅楚兩家訂婚,宴會上安全肯定沒有問題,加之厲仲膺正與羅威等人聚在一起聊天,明越便分了些心。
這次訂婚宴上官融也到了,他見厲仲膺頻頻走神向外看,不由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厲仲膺注意到明越的心不在焉,想起他出發前言之鑿鑿說職責是“保護自己”,沒由來的更加煩躁。上官融也不是要厲仲膺的答案,他借着碰杯的機會與厲仲膺耳語兩句,說是親緣關系鑒定的結果他帶出來了,具體情況等離開宴會後去家裡說。
這種事能做到不留痕最好,厲仲膺也不再另擇日期,與上官融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待羅威與楚瑛正式宣布訂婚後便先後向羅威告辭離開。
明越送二人到和一灣,說自己要去看望明心。大事當前,厲仲膺無心為難他,各自分别。
書房裡,上官融拿出了鑒定報告。
這份鑒定報告用的是他人的化名,由上官融以自己遠房親戚的身份送去鑒定,鑒定結果清晰的顯示:二者并非父子,而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同父異母的兄弟。厲仲膺難以掩飾自己的驚愕,五指攥緊間已将薄薄的紙張捏破。
上官融面容也嚴肅起來,“這到底是誰和誰的檢查結果?與你在銀沙被襲的事有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