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嗚哇~哇~”
沈母也趕緊扭頭看按住自己手的人,一看真是她三兒回來了。
“三兒?!”
沈母隻顧着喊了一聲兒子,就緊着扭頭瞪向謝晚凝,枯草般的手指着謝晚凝,咬牙切齒說道:“你剛剛說什麼?你個喪門星的敢說分家!攪家精!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沈母來不及稀罕剛回來的兒子,懷裡哇哇亂哭的孫子也不管,連忙跟兒子告狀。
“你看看,這就是你非要娶的媳婦啊!你看她是個好的嗎?她就是個攪家精啊!”
“分家是她能提的嗎!”
沈知秋不說話,就盯着謝晚凝看。
沈母心裡一咯噔。
她不讓兒子娶謝晚凝的時候兒子也是這樣不啃聲。
“兒子啊,你們兄弟幾個憨情那麼好,可不能分家啊,你要聽她的,我可不活了啊,哎呀~我命苦啊。”
“哇~啊~啊——”
場面一瞬間亂了起來,沈母跟兒子訴說委屈,謝晚凝着急想抱哭喊的孩子,謝家兄弟也急赤白臉的要讓沈母先給個說法。
沈知秋先是用眼睛掃一圈幾個人,接着看向架子車上的媳婦,眼睛紅腫着,臉色也蒼白,明明剛生完孩子,身上瞧着也沒有幾兩肉。
“娘!别說了,先把門開開吧。”
他理了理謝晚凝的衣服,又拍拍她的小手,從沈母手裡接過孩子後輕搖着,隻可惜不會抱,前面倆孩子出生的時候他都在部隊,這次算着應是能趕上媳婦生孩子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笨手笨腳的搖着孩子,往旁邊走了走,他娘哭的聲音太大了,可是沒啥用,孩子在他懷裡一直哭。
謝清俊蹭到他哥面前,偷偷指着沈知秋,小聲跟謝清河說話:“哥,咱打他吧?他娘這麼欺負咱姐,咱就狠狠的收拾他!”
母債子償!
“咳咳!瞎說什麼呢!”
沈知秋個子那麼高,那肌肉,他們幹了這麼多年農活的漢子都比不上,而且他在部隊這麼多年,肯定有點身手!你看身上的那氣勢,他都有點怕,小弟這個憨貨敢打他,搞不好他們倆都不夠被他打的。
沈母也被兒子這操作搞的洩氣,隻能去開門了。在心裡罵謝晚凝的。
她開了門就去廚房了,打算做點吃的,兒子那麼遠回來該餓了,再熬點米湯,喂喂孫子。
沈母又開始在心裡責怪謝晚凝沒有奶水。
那孩子都生了咋會沒奶水喂孩子?也不知道在衛生院花了多少錢。就這賠錢虎,還敢說分家!是做媳婦的樣子嗎?
不行,她可得快點,那個喪門星别趁她不在跟她三兒告瞎狀,捯饬她三兒真的要分家。
沈母急匆匆的跑去了竈房。
卧房裡,謝晚凝躺在炕床上朝着裡側喂孩子,大夫說沒有奶水也可以讓孩子多吸吸。
孩子餓狠了,急的嗷嗷哭,謝晚凝手忙腳亂,不一會身上都是汗。
就在這時酸疼的腰被人撐住了。
沈知秋觀察仔細,看她那樣側着身,腰肯定不舒服,就端坐那裡用自己的後背給她撐着腰,讓她舒服些。
謝晚凝頓了頓:“你往後撤點,這有點擠了。”
沈知秋依言往後挪了挪。
謝晚凝感知到後背的壓迫感少了些,可是緊張卻沒少。
她有些怕沈知秋,他個子很高,勁也大,人吧又清冷不愛說話,她對着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做錯事惹沈知秋不高興,就怕沈知秋會打她。
可是,一場可能預言的夢,接着鬼門關門前走了一遭,她不想悶不吭聲的那樣過日子了。
往日婆婆都是把沈知秋寄的津貼攥在手裡,她和幾個孩子過的苦巴巴的。
明明有布票,孩子的衣服,都是撿大房和二房孩子穿剩下的。
大房和二房的孩子年長些,就給他們做衣服,等穿小了就給大寶和二寶穿,村裡人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可是謝晚凝也想給兒子做兩件新衣服。
大寶和二寶就是謝晚凝的倆調皮兒子。
倆調皮兒子被婆婆教的也不跟她親,什麼都是奶奶好,娘不好,娘不給喂飯,不給弄好吃的。
家裡竈房的東西都鎖在娘那屋裡,她手裡不趁倆錢,也沒有票,哪裡能給孩子點好的呢,可不就奶奶最好。
想到夢裡面,最後幾個孩子認别人當娘,謝晚凝心裡酸苦,想要分家的心思不是一時想起來的,她生完孩子躺在那床上,腦子裡都在轉悠,就想過自己的日子。
謝晚凝捏着拳頭,在心裡給自己打足氣,随後聲音微冷的對着跟背後的男人說道:“沈知秋,你要是不分家,我,我就不跟你過了!”
現在她不怕沈知秋打她,她倆弟弟在外面呢。
“老三媳婦,你再敢說一遍!”
沈母端着米湯剛進來就聽到老三媳婦說的那話,立馬就炸了!
端着碗咚放在炕桌上,平時的喜臉是怎麼也維持不住了,指着兒媳婦大罵,喪門星,攪家精,黑心肝的小妖精,不安好心的懶貨!那是什麼話難聽罵什麼。
吓的孩子哇哇亂哭,謝晚凝趕緊拍孩子的背,給喊喊魂。
“哇~啊~啊~”
“不怕,不怕,小寶乖,娘在呢,娘在,不怕。”
謝清俊兄弟倆也立馬竄了進來,擋在沈母面前。
“嬸子,我姐差點死了,你們沈家根本不管我姐!分家怎麼了?”
“就是,必須分家!姓沈的,你當初去我們家可是求着娶我姐的,現在你就看着讓你娘這麼罵她?!你什麼意思!哥,咱打他!”
“你們敢打我兒子試試!”
沈知秋冷着臉唰站起身來,眼神平靜的看着他娘。
沈母不怕三兒發脾氣,就怕他這樣看自己,她心虛,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做了啥虧心事,可是被兒子這樣看着,她就渾身不得勁。
“怪她自己瞎折騰搞成這樣子,哪有兒媳婦提分家的!”沈母有些氣弱。
沈知秋臉色發黑,盯着他娘看。沈母被看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