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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十三回 地妙星巧結天敏星 地昭星義救昴日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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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朱戶門絕添險惡,綠林緣起碎伏枷。

敏心騰挪呈佳味,妙手流連繪绮華。

義烈如何輸将種,匠心豈止為私家?

昭然荒謬戒癡事,今古猶然共天涯。

話說那馬陵泊一百八人内,有小膳祖馬玥、女易牙張玉一兩個,原是鳳翔府人氏,二人自幼結交,情同姐妹。後兩家都遷至隆德府内居住。時值有安原人田虎作亂,殃及隆德,萬姓罹亂。二女家中吃耗的貧苦,朝廷官兵收剿田虎不得,軍紀又頹馳糜散,故商議了,不去西京河南府,轉投南京應天府。一路難民無數,兩家尊親年老難行,隻得擔閣在臨近州縣。姐妹二人,僥幸入城,卻隻得落腳在一富戶家中為下人,把些工錢寄回,貼補家用。

那個富戶,正是許大官人許滇,因見二女美貌,有意留在府上,以待謀她們。這許滇原有一親兄,喚做許溊,本是這許府的主人,基業全賴他而創。可惜向後身子漸弱,久治不痊,一命歸陰去了,獨留下一子許江。許滇心生歹意,隻說許江年少不谙世事,要與他主持家業,待許江成年後還權與他。許江一時不明,礙着母親早亡,别無親戚,竟應了叔父。由是許滇從此霸了亡兄家當,作惡多端,正文書中已表,不複再言。日後許江年行長大,背地裡常聽得人說到許滇許多惡行,驚訝不已,遂好心相勸,反吃許滇喝斥一頓,關在房中數日。以此許江決意,專要壞許滇的好事。

且言馬玥、張玉一兩個新到,許江尚還不曾見過。這日裡,獨在房中用飯,隻覺那菜蔬肉食不同往日,連着湯水,香味撲鼻。許江動箸,夾了塊肥羊肉,咬了幾咬,不禁贊道:“想我生于富貴人家許多年,隻道山珍海錯吃了無數,不曾想,這羊肉燒的恁地絕妙,美不可言,往常時自枉吃了下廚!”便喚仆人來問道:“近來府中又添新廚了?”仆人道:“是了,說也奇妙,卻是兩個婦人,似是二十左右年紀。老爺自是十分中意這兩個,有心納之。”

許江聞言,心中一喜一厭:喜者府中得這二女,口中滋味多得便宜;厭者叔父奸惡,要占好人家女兒。故要與許滇為難,分付喚二女前來相見。仆人告退,去了片時,領馬玥、張玉一前來。許江屏退仆人,看二女時,甚麼模樣:

金聲玉韻,滿搦蠻腰纖細;蕙心蘭質,方是桃李年紀。花顔笑靥乍疏雨,柔荑玉指洗清明。調度五味,刀工純熟。白湯惹動玄荃去,綠蟻引出八仙來。駕鼎镬可烹龍,運刀俎當庖鳳。熊掌則肥,坐魚為瘦。正是織手搓來玉色勻,碧油煎出嫩黃深。

看罷,點首不已,乃道:“你二人那裡人氏,如何到我府中為廚?”馬玥先道:“小官人不知,我姐妹兩個原是鳳翔府人氏,後随父母去了隆德府安身。為因田虎造惡,兩家父母攜我們逃到此間。先安頓了爺娘,自來謀生,好孝之。”張玉一也道:“我兩個别無本事,隻會做飯調湯,蒙大官人招在府上。”許江聽了,連連搖首,便把叔父平日裡惡行相告,教她兩個小心隄防。二女聽了,吃了一驚,拜謝了。許江又道:“念你二人逃難不易,又有父母要養,我自安排與你兩個,各多領一分工錢,隻是飯食上不得草率。叔父若與你們作難時,可來尋我。”兩個又謝了,辭了許江出屋去了。

二女離了許江,張玉一自與馬玥道:“虧得小官人相告,不比他叔父,是個一表人物。”馬玥亦道:“他既分付了,當顯我們手段,不枉小官人這般善心。隻是須十分防備大官人。”果不其然,沒個幾日,那許滇把話兒來試兩個。馬玥伶俐,尋個由頭避了,與張玉一告退而走。二人心裡更是感激許江不已,向後一連數日,又多得許江周全。

一日裡,二女正商議當日飯食,一面走一面言,直走到一偏房外。忽看門開處,奔出一人,正與馬玥撞個滿懷。馬玥吃痛,方欲責怪,看那人時,也是個女子,一般年紀,隻是衣衫不整,面色通紅。馬玥生疑,那女子見了,連忙擺手,扯着兩個,東轉西轉,進了一屋。張玉一問道:“甚麼人,這般模樣,莫不是與人通奸,教我姐妹兩個撞見了?”那女子急道:“不敢胡說,且聽我言。”定了神,緩緩道:“我本是沂州人氏,名叫許欣敏,在此間與人将養些蠶兒,織些衣料度日。許大官人因見我所織的衣料好,又是同姓,招我在府裡趁工。”

馬玥見她生的動人,想起許江話兒來,心下猜着亦是吃許滇诓騙了,就道:“莫不是被這許滇點污了身子?”許欣敏搖首道:“不曾有。”張玉一道:“那你如何這般模樣?”許欣敏歎口氣道:“二位姐妹不知,這許大官人有一原配夫人王氏,十分擡愛于我,全不将我當下人看待。自是感激,與她交好。不想日子漸遠,忽一日,竟謂我言:‘我本不喜這許滇,隻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瞞你說,自你進府後,我一魂兒吃你勾得去,隻在你處。你若有心,今生不嫁,與我互為磨鏡如何?’”玉一聽了笑道:“原來南京還有此等事,直教人開了眼界。”欣敏道:“我隻道她是在與我作耍。不想今日喚我至那偏房内,又說了些甜話兒,便把手來解我衣裳,遊走不定。我一時受了驚吓,逃了出來。”正是:

遐思并蒂夢無由,空許傾心未可周。

花自飄零人自遠,雲裳凋落北風秋。

馬玥把張玉一一拍,與許欣敏道:“這是兩廂情願的事,你當好生思量。若肯時,成全了娘子,隻是一旦外洩,被人知去,斷瞞不過大官人。若是不肯時,便與娘子明說了,教她死了心。”許欣敏叫苦道:“你二人不知,這娘子好生利害,饒是平日裡,與大官人稍有不和,兩個便動拳腳。方才我已有不從之意,即變了臉色,隻道:‘你若不從時,胡亂将你嫁個醜漢去,先要了你身子,看那個敢救你!’”張玉一道:“不如從此間逃了去?”欣敏又搖首道:“必然分付人看得我緊,不容脫身。”思來想去,沒甚個計較。

三個正納悶間,馬玥蓦地道:“你看我兩個,這般沒個主意。前日裡小官人不是說了,若遇難處,可尋他相幫。依我之見,不如請小官人商議看。”便把許江的話說與許欣敏聽。許欣敏點首道:“小官人為人最善,如此最好。”三個欣喜,互推了年紀,均是建中靖國元年生的,馬玥年紀最長,張玉一次之,許欣敏最小,以姐妹相稱。便來尋許江,把王氏的事說了。許江聽罷道:“常言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我當将此事告知叔父,教他們各自鬥起。”計議定了,來尋許滇。

當時許滇聞說夫人王氏有這般嗜好,心下大怒,自思道:“這賤人,我同她許多年,竟吃她瞞過了!難免平日裡隻把許欣敏伴在左右,不教我碰。若我早得哥子的家私時,誰肯娶這婆娘,長相從不入我眼。”思來想去,得了一計,笑道:“隻此計,一則送了這賤人性命;二則前些日裡那馬玥、張玉一似有不願随我之意,可就此斷兩個後路,叫她們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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