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南皙的意識在混沌中形成模糊的的畫面。
——又要做夢了是嗎?
奢華的雕欄畫柱,被火舌肆無忌憚的啃噬,坍塌。
——....行吧,又來了。
躺倒在有些龜裂的青磚上,血液涓/涓入注,在身下彙成粘膩的河灘。全身,尤其是胸口,碎骨噬心的痛。
——....這是又回到最初的夢了嗎.....
睫毛和眼皮好像都被血痂黏住了,半睜着,眼中隻有一片赤色,模糊不清。
——.....沒完沒了了是吧??我告訴你我早已經免疫....
腦門上被貼上另一人溫熱的皮膚,溫暖的光芒瞬間包圍了她。冰冷的身軀逐漸回暖。源源不斷的能量從懷抱着她的人身上傳過來
——?!等.....
“你這是幹什麼?!”之前清冷高傲的聲音有些急了:“你的xx本來就在戰鬥中剩下不多了,這樣強行和她的xx對抗、早晚會消耗殆盡而力竭的!”。
“她救過我一命、”這的聲音近在咫尺,南皙迅速判斷出來這人正在和自己額頭相貼。
“對她來說可能隻是舉手之勞,但包括在這之後所有的幫助、開導、甚至是訓斥;
——隻要我還活着、就會永遠銘記于心。”
不知為什麼、南皙心中的恐/慌愈發擴散,她想掙紮,想開口阻止這個人——
“還是謝謝你來陪我了,xxx。”那人又說到,活音剛落,溫暖的光芒更勝——
“不要!”南皙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闆,和從窗簾漏出的陽光投射上去的斑塊。
南皙睫毛顫/動,還沒有從夢境的心慌中緩過來,就聽見旁邊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
“醒了?”
南皙回過頭,看到貌美如花的大明星正坐在她床邊削蘋果。床頭還有一個包裝精緻的果籃。
.....啊對,她想起來了,她坐的地鐵發生車禍,然後——
“.....大雪!”南皙掙紮着坐了起來,西琳連忙去扶她,南皙抓/住西琳的手臂問:“大雪....我是說,我們團長怎麼樣了?”
“她沒事,隻是胳膊有點輕傷,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了。”西琳古娅在少/女背後塞了一個枕頭讓她坐的舒服些,又意有所指的加了句:“反正比你好多了。”
額頭還纏着紗布的南皙自知理虧,隻能轉移話題:“咳......真是不好意思啊西琳老/師、本來想當面和您道别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還勞煩您來看望我....”
西琳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聽聞這句話,回頭盯着一臉懊悔和愧疚的小姑娘。
南皙無辜歪頭:“?”
許久,西琳古娅失笑“别裝了,你被擡出來的時候不是看到我了嗎?”
南皙疑惑無害的表情瞬間淡了下來。
她被擔架擡出車廂時被沒輕沒重的颠了個半醒、随即迷糊的看到在身側的位置,熟悉的倩影正舉着木棍用悠揚婉轉的聲音念着咒語:
【“——OВLiviate(一忘皆空)”】
—
思緒回到這個病房,少/女露/出一絲苦笑:“西琳老/師,我們為彼此留一份情面不好嗎?”
“不好意思,我的職業素養不允許我這樣做”大美/女向她挑釁一笑:“想裝失憶?在我面前沒門。”
南皙鼓/起臉,看向重新走向椅子的曼妙女人:“真過分啊西琳老/師,我正傷心呢,美/女姐姐對我的熱情溫柔原來都隻是演技什麼的....”
西琳古娅的瞳孔蓦的瑟縮了一下。
但她借着自己正背對對方,馬上調整了面部表情,随即不動聲色的轉身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那真是抱歉啊。不過我得澄清一點:就算不是因為這個,我也笃定你根本不會像其他普通人一樣忘掉。”
南皙臉上的最後一絲笑意也消失了。
正巧這時醫生推門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位南皙沒見過的、身形修/長,穿着複古披肩大衣的中年男人。
醫生檢/查過後說“沒什麼大事了,但還需要住幾天院養一下傷口、注意不要碰水;啊對了氣血也是、這幾天先吃點有營養的流食吧。”
南皙點點頭:“謝謝大夫、我會注意的。”
大夫走後、西琳對着中年男人點點頭:“館長。”
.......館長?
中年男人也點點頭、擺擺手拒絕了西琳讓出的椅子:“西琳大人您坐,我一會兒就走。”
南皙有些警惕的看向走過來的男人,好在對方在自己的安全距離範圍就停住了步子,用一種有些怪異的恭敬态度向她微微欠身。
“南皙小/姐您好,我是會館龍遊分館的館長。”
看到一個長輩向自己行禮,南皙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連忙側身避開這一禮:“您、您好,您找我.....有什麼事?”
“當然是向您表達會館的歉意和感激,”館長說:“由于我們的疏忽、對罪犯的危險評估失誤、導緻了龍遊發生這一重大災/難、要不是您及時出手、那一車的人類可能都兇多吉少了。”
南皙表情還有點懵、館長繼續說:“總/部本來也要另外派人來慰問您的,但龍遊的戰後修複需要人手,正好您和西琳大人也熟識、所以......”
“......等等等等!”眼看這位長輩還要滔滔不絕,南皙急忙伸出手打斷:“那個、您剛才一直在說什麼會館啊總/部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