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皙雖然自小沒有雙親,但是有比雙親還親的外婆與兄長。哥哥當年考上公務員時的事情她已經記不大清了,雖然是無上的光榮,但模糊的印象裡全家并沒有多開心的樣子。俗話說政界堪比戰場。民衆前光鮮亮麗的政府撕開它正能量的外皮後,是多少的密謀詭鬥。
一開始哥哥一直安慰她,說他自己工作沒幾年,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透明,不會引起什麼注意。然而後來一次次的明槍暗箭證明,有些鍋就算你是實習生也可以背。而南皙偶然目擊的那次重傷更是啪啪打腫好兄長的臉(南翟:。。。。。。)
從那以後,姥姥就和哥哥約法三章,在不透露自己工作内容的前提下,定期要把自己的安危狀态與家人坦白分享。
南皙知道姥姥其實已經忍了很久了,她雖然對哥哥工作看似隻有支持和訓導,豁達的秉承為國家服務就皆大歡喜的态度。。。。。但是隐藏在堅硬外殼下的,是每個深夜昏黃燈光下,她帶着老花鏡,雙手在老舊手機的鍵盤上,斟字酌句的給哥哥按短信的柔軟身影。
其實那個時間公務員也都下班了,她打個電話就好了,但是她沒有。
所以,
“哪有親人不想時刻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動向呢?”南皙注視着棕發少年有些呆滞的表情。
“隻是她在努力裝作不知情,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了解罷了。”
為什麼她敢這麼說看看姥姥和哥哥約法三章時難得有些得意的小眼神吧,過後想起來某外孫女總覺得自己被當槍使了:-)。
而此時某位乖兒子也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的狀态。
如果媽媽一直都知道。。。
不對爸爸知不知道媽媽知道。。。
不對爸爸怎麼可能不知道媽媽知不知道。。。
不對混賬爸爸其實一點也不靠譜的。。。
那reborn知不知道媽媽知不知道。。。
不可能reborn其實。。。
不,停。
沢田綱吉揉了揉太陽穴。
不可否認的是,他以前也曾無數次的慶幸過自家媽媽表現出來的“粗神經”。在他自己都無法對暴露在母親眼前的光怪陸離做一個解釋的時候,媽媽自己就為他找好了理由,然後眉眼彎彎的笑着去為他和他的夥伴們準備飯菜。
他也無數次的轉過頭有些無措的問立在一旁,還是小嬰兒的reborn,媽媽是不是已經都知道了。
家庭教師隻是壓了壓他漆黑的帽檐,或者捋一捋卷曲的鬓發,回答:
媽媽表現的不知情,那就是不知情了。有空胡思亂想不如給我去訓練。
于是乎,也這樣無數次的,沢田綱吉把心中深處的猜測順着媽媽和reborn遞給他的台階,塞回了心門綁着枷鎖的角落。
也許,他真的隻是想逃避現實而已。
未來的小首領真的不敢往下想了,但是善解人意的少年不想讓此刻有些混亂的思緒影響的新夥伴。他匆匆把裝點心的布包系好,微笑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起身要離開。
“等一下,”
然而少女叫住了他,一雙黑眸燦若星辰。
“我有一個幫你不動聲色去驗證困惑的方法,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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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少年離開後,自覺做了一件好事的南皙身心舒暢。噩夢帶來的那點不适煙消雲散的幹淨,病房自然也待不下去了。
少女對着鏡子梳洗,重新整理了一下頭發,利索的把被褥疊了一個方方正正的豆腐塊。
。。。。原來剛才吉田少年眼中的自己都沒洗臉的。
好想自閉。
對了,那對蝴蝶刀。。。
南皙蹲身翻了翻,在行李箱後的牆角立着一支熟悉的小盒子。
少女小心翼翼的打開,在劍身的華光下壓着一張菱形的卡片,也是熟悉的蒼勁風骨的手寫字體:
小皙,生日快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