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哥,不僅顔值好(看那紅顔禍水的小/臉蛋),還在帝都市裡考上了公/務員,争氣又省心。而且和一直在姥姥的庇佑(是摧/殘)下長大的南皙不同,南翟中學就跟着南皙從未謀面的父母去了帝都市中心打拼,父母車禍去世後(多麼狗血啧)一個人在帝都站穩了腳跟。再加上公/務繁忙很少有時間回家看看,老太太自然心疼他。
最後一根面條下肚,把怨念看做碗裡的雞湯一飲而盡,卻被燙到了,隻能吐着舌/頭做了個鬼臉。
自覺的把碗了,隻聽一聲手/機的“滴嘟”在不大的廚房裡回響。
“....那麼早?”南皙用幹淨的抹布在碗裡抹了個圈。于是像是響應她的号召般,不規律的各種滴嘟聲開始此起彼伏。
“....啧,該說不愧是旅遊旺季嗎”南皙表示對這幫懶癌遊客絕望了,“舍得早起就舍不得走幾步來店裡吃嗎?”
“就你話多,”一個擀面杖砸下來在自家孫女的後背上空虛晃了一下,吓得南皙一哆嗦,“快去準備出門。”
“是....”有氣無力的順了塊抹布走。
她親愛的姥姥才舍不得花錢請專門的配送員,而且怕他們沒輕沒重損失了點心的口感,于是這苦差事就砸到了她孫女身上。
南皙曾經調侃着她姥姥,孫女正青春年華,就不怕讓壞人把她抓了去了這樣又那樣?
她姥姥隻淡定瞥了她一眼:“你不把别人這樣又那樣就不錯了。”讓南皙成功閉了嘴。
認命的擦亮了自行車,換上藏藍碎花盤扣的七分袖小襖和墨色七分褲,蹬上黑色布鞋。把自行車推到了店門口。
外婆剛好包裝完最後一盒點心,戴着她的老花鏡盯着手/機屏幕作最後的清點。
“....那啥,姥姥,”看着老太太把點心都裝進自行車後座改造焊接的塑料箱裡,幾乎快蓋不上蓋子了,南皙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孫女就一個,省着點用呗....”
“....臭丫頭,說什麼呢,還不快走。”瞪眼。
“........”默默吐了個舌/頭,一腳蹬上自行車,一氣呵成駛向遠方。
直至看着孫女的身影模糊在古色古香的清晨景緻裡,老人才轉身打算回屋。
剛一隻腳踏進店裡,就感覺到有一道露骨的視線追随着自己,周圍卻沒有人。軍人敏/感的神/經過了幾十年也沒有生鏽。
老太太沒有輕舉妄動,隻是停住了腳步,正打算用最冷咧的口吻和表情把對方逼出來,那身影卻自動從旁邊一個小巷拐了出來。步伐輕/松。
頓時,老太太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面癱表情破功了,一向淡定從容,八風不動的鐵娘子差點把手裡的擀面杖扔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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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行在古鎮單獨開辟的水泥車道上,南皙感受着清晨舒适的風,不經意間又回想起了哪個夢。
火舌肆意侵蝕,熱浪撲面,一切感官都是如此真/實。
想着,臉上涼絲絲的風仿佛也瞬間拔高了溫度,炙熱着。
這個夢她并不陌生,這年初開始,每隔幾個月她都會做這個夢。也許是身/體虛寒睡不好的緣故,南皙每晚都會做夢醒幾次,可從來沒有像這個夢一樣,會定期重複上演。
南皙一開始以為是預知夢什麼的,于是在這一年裡緊防家裡的木頭,廚房,電器什麼的走了水。心驚膽戰生怕自己和姥姥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燒得灰都不剩。直到被不厭其煩的老太太險些用擀面杖一棍/子拍到精神科去看病,才消停了。
可是她又怎麼開的了口讓姥姥擔心?
戰戰兢兢了快大半月,相安無事,然而夢境還在繼續。南皙終于決定愛咋咋地,就當是重溫電影了。不過防火器/具在家中一應備齊,于是老太太的眼角又開始一跳一跳的。
咳咳,跑題了。
總之,這次突然的夜半灑淚又讓南皙開始正視這個夢境。
書上說,重複的夢境除了是自己的幻想,也是一種暗示。也許,它在向我暗示什麼?
自行車的刹車聲讓她回了神,差點和另外一輛外賣電動/車相撞,隻好歉意笑着向對方賠了不是。還好都是景區面熟的同/僚,也沒有糾纏。南皙定了定神,便輕車熟路的往返于各個旅店之間。
而另一邊,糕點店内室的楠/木茶桌上,年邁的婆婆依舊眼神利落的漆着鐵觀音,茶香四溢。
而坐在對面主位的青年,笑的溫潤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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