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雲行給氣得,一個勁胡鬧:“那是我的車!我的車!我的車大哥怎麼能開呢!大哥怎麼能開我的車呢!我的筷子大哥能用嗎?不能!我的車大哥能開嗎?不能!!!”
雲焱被他鬧得火起,覺得如此嫌隙實在很不兄友弟恭,二話不說抽了皮帶,把雲行摁在沙發上就是一頓抽,一邊抽一邊問:“你再說一遍,你的車大哥能開不能開?!”
抽到雲行肝膽俱裂,最後老淚縱橫哭唧唧地說:“能開……能開……”
場面可以說是十分兄友弟恭了。
但除了雲焱也沒人敢把雲行摁在地上揍,連君陌大魔王輕易都不去踩這個雷,旁人就更不敢打他車的主意,直到今天,能動雲行車的,也隻有一個雲焱而已。
婓章為人腼腆,也怯怯地解釋:“四哥确實不讓人碰他的車,還是等四哥自己醒吧。”
付天“哦”了一聲,心裡想着這酒怕是不到明天醒不了……
思忖了片刻,她問:“你們換個人來開,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夏朗:“……”
婓章:“……”
付天接着說:“等他醒酒得到明天了,換個人開到我家,明天告訴他是他自己開回來的,他肯定不知道。”
夏朗:“……好辦法,可是誰來開呢?”說完看婓章。
婓章小臉都吓白了:“不行不行,我怕……”于是大家一起看君陌。
君陌:“……”
君陌大魔王姿态從容地下車,把雲行從方向盤上扒下來,扔到後座,然後關門,再然後,他閑庭信步往前走。
走啊走啊走,走到付天的車旁,開門,上車,關門,“嗡”踩了油門,一騎絕塵。
婓章:“……”
夏朗:“……”
付天:“……”
他倒不是不敢抽雲行,他隻是覺得雲行在地上打滾哭着喊着要和自己拼命的畫面,實在是……太過麻煩。
人事不省的雲行在第二天傍晚睜了眼。
漫天的紅霞翻滾,輝煌燦爛,橘色混着赤金的霞光透窗灑在自己身上,自己躺在木床上,木床旁邊有個大木櫃,擺着幾種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簍、甕、甑。
雲行想起自己家裡那一套宋代的青白釉柳鬥紋瓷器,色澤和紋理倒是差不多,木櫃旁邊是一個大酒櫃,滿擺的是形形色色的酒壇子。
還有一壇開了封,也沒仔細存放,倒像是誰喝了一半扔在這,随時會回來接着喝,雲行吸了吸鼻子,知道就是這酒把自己給喝倒了,心裡一個勁犯嘀咕,酒色誤人,酒色誤人,古人誠不我欺也……
樸拙又頗有古韻的屋子裡,馥郁酒香襯着漫天霞光,雲行沐浴其間,整個人都有些熏熏然,恍惚置身仙境桃源,如果忽略牆角的君陌大魔王的話。
君陌矮身坐在一個小木墩上,筆記本擱在牆角的小木桌上,一根孱弱的網線透牆而出,正好接在筆記本上,再短那麼一丢丢,君陌就要端着筆記本站着處理工作了……
掃了一眼屏幕,紅紅綠綠的表格和線條,雲行看了就腦殼疼……他是打心底裡佩服君陌的,大家醉生夢死遊戲人生的時候,君陌總是最忙忙碌碌的那一個。
人人隻看君家最近幾年崛起之勢赫赫騰騰,哪裡知道背地裡君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這麼感歎完了,雲行把君陌看了又看,再次歎了一口氣。
天分什麼的這些也就不說了,可是為什麼人家君陌在破破舊舊的小屋子裡,随随便便坐個小馬紮,随随便便戳個鼠标,被霞光一照,整個人還是好看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封面??!!!!
不公啊!蒼天不公!雲行很嚴重地嫉妒了,不高興:“喂,大魔王,我這是睡了多久?他們倆呢?”
大魔王置若罔聞。
雲行開始在木床打滾,滾得木床嘎吱嘎吱響,對君陌進行精神污染噪音攻擊,君陌這才纡尊降貴擡起左手,伸出一個手指頭指了指門外。
雲行“哼”一聲,雄赳赳氣昂昂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