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可我昨天忘了付費。”
韓景硯認真了點，“那不行，我從來不白幹。這樣吧，我表現一下。”
他拿過熱毛巾擦擦手，剖起了蝦，在顧岩回來時，幾隻蜷成圈圈的蝦仁剛好拼成一個“紅心”，端端正正放到唐朵面前。他揮揮手做了個傑克船長的“有請”動作，配上一張俊朗無俦的臉，雪白衫衣上還濺了兩顆紅油珠子，唐朵也壓不住上翹的嘴角。
“哼！看……”
唐朵本想多表揚兩句，突然想到那個“壞女人壞男人”理論，收回到嘴的話，揚了揚下巴。
顧岩沒看懂。
韓景硯拿起公筷，夾起一個蝦圈，喂到姑娘被紅袖染亮的小嘴邊，她一口吃下，滿足地吧唧小嘴兒，笑得大眼彎彎。
顧岩覺得刺眼，回頭催促已經點好的酒和菜，最先到的是甜點。
一碗粉色櫻花圓子，一碗麻薯玫瑰豆沙奶酪，都是店裡最受歡迎的甜品，首先品相就相當上鏡。
唐朵驚喜低呼，拿起手機拍照，吃一口，贊不絕。
顧岩幫忙拍照，目光瞥了眼韓景硯，這會兒這人自故自吃得香，沒有理睬他們這方。他借機提起跟唐朵一慣的共同話題，關于軟件IT業的最新資訊，唐朵依然很感興趣，兩人一聊就聊光了桌上的菜。
全程，韓景硯也沒有插嘴。
顧岩覺得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領域，一個靠吃軟飯的肌肉男是沒這份專業頭腦和智商的，至于他那渾然天成的優越感和氣勢，大概也隻是男公關們演出來的，不足為懼。
唐朵忍不住問了問紅客聯盟的事，她到底是缺錢，目前還沒拒絕那個圈内人的邀請。
顧岩，“那就是個民間自發組織，早解散了。在社交平台上拉人，虛得很。别相信那些，九成九都是假的。這也是非官方組織，萬一弄不好影響咱們在業内的信譽，最好别碰。”
唐朵有點遺憾，韓景硯卻開口了。
他問，“跟你聯系的是哪個聯盟？”
唐朵報了名字，給出一個微信号，對方頭像都是自己設計的組織徵記，帶聯盟網站縮寫。
韓景硯看了之後，“這個沒問題，他們的任務可以接。你能收到他們的招攬，也是對你實力的肯定。”
唐朵有些驚訝，“雷歐，你知道這個聯盟？”
韓景硯解釋，“嗯，剛好有個認識的朋友在裡面，不是官方承認的組織，但是有點官方背景。”
事實是，這個紅客聯盟的盟主是韓景硯的戰友，他自己也是聯盟的特邀盟主。隻不過聯盟成立至今，還沒有碰到嚴重到需要他出手的地步。
正唆粉的韓景硯被燙到，他放下了碗，剛好服務員送來了四位數的醇釀，伸手就倒了一杯，抿下一口，這一口比起他在小黃人家裡喝希拉茲還要小的一口，入唇後在舌間上轉了又轉，都沒舍得全吞下去。
顧岩立即把小酒壺拿到身邊，發現小瓶子果然隻有剛剛韓景硯比劃過的高度，圓錐體的小瓶子，黑色瓶身，底部最大隻占滿他掌心，約摸就二兩的樣子，當真是比黃金還貴。他趕緊給自己和唐朵各斟了一杯。
問道，“雷歐，你這朋友靠譜兒嗎？别給朵兒亂指路。這種非官方的東西，底子混得很。萬一沒弄好，背後是什麼鏡外黑客組織打包僞裝的，咱們就是在助纣為虐。安全起見，朵兒你還是别碰這些東西。網絡安全有國家的網警管，咱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報效國家了。”
可是人家正缺錢啊！
唐朵一口就把酒悶下了，心裡不忿，“那你能不能借我三十萬？人民币。”
話一說完，她整張白淨小臉肉眼可見的速度上色，绯意如漲潮的海漫卷過粉撲撲的小臉，直沖進眼，額頭，耳朵都似凝出的血珠子，她打出個酒嗝兒，整個人就晃了一下。
她拍了下桌子，“我可以給你打欠條，按國家基準利率給你利息。絕不當黃牛！”
韓景硯直道，“她要醉了，去要一軋他們的鮮牛奶，給她清清胃。”
顧岩也發現不對勁兒，忙跑出去要親自拿鮮奶。他才起身，唐朵身子一歪撲進了韓景硯懷裡，他握了握拳頭，還是出了包廂。
韓景硯好笑地點了下姑娘濕濕的鼻頭，“誰讓你喝得那麼急的？”
唐朵癟臉，“嗚，我缺錢，我要養鴨子。”
韓景硯，“真醉了，難怪膽兒這麼肥！都敢跟前男友借這麼大筆錢？”
唐朵抓住那隻戳臉的手指，“我可是為了你，你要幫我。”
韓景硯，“幫你詐騙前男友？”
唐朵哼哼，“他說昨晚你也想詐騙他那輛500萬的跑車，為啥我不能詐他？！”
韓景硯，“那我們真可算狼狽為奸了？”
唐朵覺得臉好熱，但男人的胸口是涼的，就往那裡蹭蹭蹭，“嗯，就狼狽為奸，報仇雪恨！”
她舉起的小拳頭，啪一下拍回來，摸個不停。
韓景硯受不了地将人戳開，看到顧岩的身影靠近，輕笑，“你這個前男友人挺好，使！”
等顧岩進來，他就把整個人推了過去，起身說要方便。
他這一走，唐朵的酒勁兒一下就醒了，喝了一大杯牛奶，打出個奶嗝兒，盯着顧岩看了三秒，問“你老實說，你跟白思琪為什麼事情吵架，才跑來龍城？”
顧岩沒想到唐朵一下提到這茬兒，愣了愣，吱唔着說沒事兒，把一盤菜倒進了鍋。
他不吭聲兒，唐朵就不耐煩了，“讓你借我錢你不借，讓你說事兒你又不說，你裝悶葫蘆也行，那這餐飯就此為止吧！拜拜了~~~”
她站起身，還有些晃蕩。
“朵兒。”
顧岩把人拉回座位，神色黯淡，歎息一聲，“我們是吵了一架，但分手是她提的，不是我。我隻是順應大家的真實感受，做出決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