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大手在話落下的同時,就從唐朵的太陽穴離開。她保護高地的本能比潛意識更迅速,一把抱住男人退離的大腿,叫開。
“沒有,不是,你别誤會啊!”
這隻獅子太敏感了,好像被奪走第一次的是他,而不是她。咳,這事的重點根本不在第一次啊!
“我的重點是想要你陪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隻要開心就好。”
韓景硯略頓了下,看着纏在大腿上的一雙細臂,愈發一言難盡。這丫頭離開集團到這裡,就從頭到腳又換了一身性感吊帶裙,細細的銀絲肩帶挂在小圓肩上,随時會斷掉似的,這會兒床上蹭到他身上,一邊肩帶早掉了,露出撞色的西柚粉蕾絲邊紋胸,白膩軟團随着她動作擠壓波蕩,灼人眼熱。
視線再不能下移,拉回到她腆着的小臉上,她還畫了個大濃眼妝,唇染得像果凍一樣又Q又亮,水嫩嫩的散發着一股糖果香。
“雷歐~~~~”她試探地喚出一聲,聲音不輕不重,癢耳得很。
她抱着他大腿的一隻小手,還在膝頭上畫圈圈,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壞動作,一點不像“第一次”。
他深吸口氣,“開心?你的第一次就一點不重要?你就這麼膚淺,随便?”
說出口又有些後悔,太過于嚴厲,好似他比她還在意。
唐朵眨眨眼,也有點意外。怎麼說了他不高興,不提他還是不高興,這人怎麼這麼别扭呢?
她脫口問出,“雷歐,你是不是已經有女兒了?”
“胡說什麼。”韓景硯抓住那隻亂畫圈的小手,大拇指按住手腕,繼續按摩。
嗯,這是内關穴。
“那你,今年貴庚?抱歉,我不是故意打聽什麼,就是想了解咱們的時代差,免得又說什麼讓你不高興。”她眨眨杏兒眼,不知是近視散光的病眼狀态,還是眼妝效果,眼神迷迷朦朦,有種呆滞的可愛感。
“三十。”
“咱們差了六歲,有兩個代溝。沒過三,挺好。”
“好什麼?”
“适當的距離和留白,産生美感。”
她用另一隻空手托下巴,做了個歪頭殺。
他嫌棄地移開眼,卻把那隻手攥了過去,按壓另一邊的穴位。
唐朵看着男人很老練地幫她調整了一下身體躺卧姿勢,她兩隻手都被他拉在半空揉摁,她嘴角壓不住地上揚。原來是年上版傲嬌悶騷大獅子,難怪一邊嫌棄一邊又操心得很,愛端長者架子,悶騷又溫柔。
“雷歐!”
她輕喚的聲音又膩味了兩分,仰起上半身往男人懷裡拐。
韓景硯不吃這套,突然放手,“頭不昏了。”
“啊,昏,昏的,還有點酸。”她忙伸手去抱,抱空了。“人家不随便,人家現在隻想跟你好好相處,你别走啦!”
這人設也太難搞了,一言不合就要撤。這不正說明她的獅子王先生相當專業,敬業,這種逼真的沉浸式戀愛劇本,實在是太殺她了。比起曾經枯躁地學畫,練速寫,反複修改的工業框架設計,男人捉摸不定的心思讓她好奇,這是對顧岩從沒有過的興趣。
她起身想追人,沒料他隻是背過去側了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兩隻腳丫子。
白嫩嫩,肉呼呼,腳趾粉紅,偏細長,卻不及他一掌握。
“怎麼這麼小?”
以她超過南方女孩平均身高的162,這腳委實是小了些,還沒達到這個身高的普遍尺碼。
“才不小!大童鞋和小姐姐碼我都能穿,我不小。”
不知為啥,想在深邃成熟眼眸中搶占點什麼似的,有些幼稚,就是忍不住。
韓景硯低笑,摁住了兩隻小腳背上的太沖穴。
唐朵聽到那似是而非的笑,歪頭去看,看到男人唇角隐沒的笑意,忽又升起一股叛逆,她不喜歡向任何長者尋求認同。不管他們認不認同,她就是這樣。他就是笑話她幼稚,不成熟,看不上她。憑什麼啊?他一個淪落風塵靠女人吃飯的鴨王,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她憑自己的智慧和實力吃飯。
突然,兩隻腳丫子踢來,韓景硯沒料到會有這種走向,被踢掉手時,他轉回了身。
唐朵撐起身靠在床頭,籠在波浪長假發裡的小臉略暗沉,抿着嘴盯着他,說,“我不小了,我成年都六七年了。那一晚的确有喝醉酒的關系,都是成年人了,我能為我的行為負責。
這一周時間我很清醒地考慮過我們的關系,我想繼續。你要多少贊助費,隻要我拿得出來,都可以。但,但我也有權利表達我的偏好,我不喜歡人家……笑話我小。就算你年紀比我大,也不行。”
“你不能,以大欺我小。”
韓景硯看着那雙杏眸中難得流露的任性,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之前還各種賣乖撒嬌耍賴示好,突然就挺起腰杆跟他立規矩了。
之前抱定的念頭一閃而過,目光從女子抱臂的雙手,圓肩,沿着修身銀絲吊帶裙下滑,溜過曲線贲起又潛伏的腰線,堪堪折在勉強包臀的裙邊。
還是年齡小,她這個坐姿還曲着腿,不知道男人天生一副狼眼無孔不入。大片大片的奶油色感的腿兒,交錯出一片神秘又讓人想要狠狠探索的三角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