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更多的社區成員聞訊而來。一位波蘭裔老太太帶來了一箱老照片,一位索馬裡說唱少年表演了融合傳統民謠的嘻哈,甚至附近餐館的老闆也送來了免費午餐——"給你們這些搞藝術的補充能量!"
傍晚,當最後一位訪客離開,溫翎和俞瑾言筋疲力盡地坐在剛組裝好的長桌旁。林教授泡了一壺中國茶,香氣在空曠的倉庫裡格外濃郁。
"第一天就如此成功,"林教授遞給他們茶杯,"你們确實創造了一個有魔力的空間。"
俞瑾言搖搖頭:"不是我們創造的,是社區自己發現的。我們隻是提供了場地和契機。"
溫翎翻看今天拍攝的照片,每一張都講述着一個關于邊界與融合的故事。她選出最滿意的幾張,投影在剛剛粉刷好的白牆上——薩拉專注畫畫的側臉,說唱少年表演時揮舞的手臂,老太太撫摸老照片時顫抖的手指...
"《我是誰》開幕展的第一批作品,"她宣布,"由所有參與者共同創作。"
林教授微笑着看着投影:"小森會喜歡這個主意的。他最近在畫一系列自畫像,試圖理解自己的'不同'。"
夜深了,他們送林教授回酒店後,又回到倉庫繼續工作。俞瑾言整理今天的讨論記錄,溫翎則篩選照片準備發給印刷廠。月光透過高窗灑落,為忙碌的兩人提供唯一的光源。
"累嗎?"俞瑾言突然問,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裡回蕩。
溫翎伸了個懶腰,走到他身邊坐下:"累,但值得。"她指向電腦屏幕上的一張照片——不同膚色的手共同握着畫筆,在牆上繪制一條彩色的線,"看,這就是我們想象過的畫面。"
俞瑾言輕輕握住她的手:"比想象的更好。"
第二天清晨,當溫翎推開倉庫大門時,發現門口已經等了幾個人——薩拉帶着她的學生們,馬庫斯和藝術學院的同伴,甚至還有昨天那位說唱少年和他的朋友們。陽光下,這個多元的小群體構成了一幅完美的"邊界實驗室"宣傳照。
"我們想早點開始工作,"薩拉解釋,"孩子們太興奮了。"
溫翎笑着打開大門,迎接這個意外而美好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