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來隻是因為擔心才有一點點小生氣,但是現在她是真的想發火了。
“你笑屁啊!”
“笑你一個短命鬼擔心一個天生福命人。”
周續笑得又開始不由自主地咳了起來。
“活該你咳死你算了,我都還沒死怎麼就是鬼了,你才是鬼,你就算天生福命你也不當人,缺德鬼。”
“誰不比誰缺德了。”
許佑祺懶得和她鬥嘴了,隻能獨自坐在一旁生悶氣,一邊生着悶氣,一邊還得斜着眼睛探查周續的狀态,見她生龍活虎地躺着就不擔心了。
“你在湖裡有發現什麼嗎?”
“有,湖裡有一大片房子,我估計以前這裡在還沒變成青鳥湖之前,原來是一座村莊的舊址。”
村莊?許佑祺當即想到的就是曾經從高清玫那裡聽見過的名字。
“碗口村?”
“是不是碗口村還得再驗證,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那東西撈起來看看。”
周續坐起身,她感覺自己力氣已經恢複了大半,再加上已經下過兩次水了,趁身體還能适應得趕緊再下去一次。
“你真的要去啊?”許佑祺其實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她就是随口一問。
“嗯。”
二人起身,周續又一次問了扔東西的位置,許佑祺就給她指了個大概,兩人一前一後地沿着岸邊朝那裡走去。
周續在前頭邊做着手臂伸展動作往前走,等她意識到不太對勁的時候,才轉身回看故意慢悠悠走在後頭的人。
“走快點。”
“不,我就要走你後面。”
“幹什麼?”
許佑祺晃了晃手上纏成一圈圈的登山繩說了一句:“因為你走在前面的話,就很像我在遛狗啊。”
周續低頭看了眼還綁在自己腰上的繩子,她翻了個白眼,回敬了一句:“走在前面的才是老大,跟在後面的永遠是小喽啰和炮灰,你是哪個?”
“哼,我是你主人。”許佑祺快走了兩步,來到了周續前面,然後背着手慢悠悠地晃蕩着說:“看我遛小雞。”
“我是小雞你是什麼雞?”
“母雞啊!”
“爛梗。”
來到指定位置,許佑祺又複述了一遍剛剛看見的全過程,周續盯着湖面,在靠近之後能夠看見湖面上确實有什麼東西飄着,應該是個浮标。
“速戰速決吧!”
周續活動了一遍雙肩,然後一頭紮進了水裡,許佑祺跟個釣魚師傅一樣坐在岸上放繩,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周續準時出水,許佑祺回收繩子助力她上岸。
周續懷裡抱了一個用紅布包着的包裹,顔色都褪了好些了,重量還有點沉,她彎曲着手指頭去敲了個響,聽聲音像是玻璃罐子一樣的東西,上岸後她第一時間放在了地上,動手解開上頭的死結。
費了好大的功夫她們才終于把死結解開,解開之後裡面包着的是一個白色的瓦罐,有點像家裡用來煨湯的那種,上頭又是被紅色的絲帶給捆了好幾圈,解開紅絲帶才發現就連蓋子的位置也被封死了,根本打不開。
“這是養蠱了怕裡面東西跑出來嗎?”
而且這束縛的方式,有點像崖洞裡看見的那口棺木。
“是不是蠱蟲,摔一下就知道了。”
許佑祺舉起瓦罐用力摔在了地上,瓦罐應聲碎裂,然而裡頭不是蠱蟲也不是别的什麼怪東西,而是結了塊的白色的顆粒物。
“鹽?糖?”
許佑祺拿小樹枝攪動着疑似食用鹽的顆粒物,等攪散之後,終于露出來一截紅褐色的東西。
那是人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