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冼鴻傑自從冼鴻來死後,身邊多了不少護衛,但他管着門下附近産業,每個兩日總會因事出來,往往入夜才回,屆時還請姐姐幫我阻攔他身邊護衛,我好一力殺他。”
“可。”
金靈應了一聲,又逗了一會兒貓,這才想起一件事,看着準備去洗漱的他問:“那冼沖雲呢,你準備怎麼殺?”
他淡然一笑,眸光泛起寒光:“引蛇出洞,再殺之。”
金靈聞言輕啧一聲,“好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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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
冼鴻來回門之後,聽說冼沖雲還沒睡,又正好有事要報,便去了冼沖雲的住處。
一到那裡,又見冼沖雲在飲酒,他不禁開口勸道:“爹,少喝些吧……”
冼沖雲擺擺手叫他坐下,因小兒子屍首分離之痛,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頭發已發白不少。
“今日還沒找到你弟弟的……再這般等,他的身子也不能放了……”
冼鴻來歎道:“爹,不如先讓弟弟入土為安吧,待四方樓殺了那裴修,取了人頭回來祭奠弟弟,他會瞑目的。”
冼沖雲聞言,放下酒杯煩躁的擰着眉:“多用些冰吧,四方樓出手基本不會落空,就再等幾日他們的消息吧。”
說着,又交代冼鴻來:“但以防萬一那畜生再尋來,你出門多帶些護衛,無事别在外頭耽擱。”
“知道了爹,我會小心的。”
冼鴻來說着,想起當初父親奪裴家酒的手段,不禁煩躁的皺眉。
早知如今,他當初該勸勸父親,别那麼霸道的……可惜,如今弟弟已經死了,再說什麼都晚了。
兩日後,冼鴻來照例出門處理事務,身邊光是護衛都帶了十幾人,這一日,又是入夜才得以脫身。
回門路,走的是大道,兩旁樹影稀疏,宅院錯落,偶有人家門頭挂着昏黃的燈籠。
走在最前的護衛,正警惕的觀察四周暗處,然而隻在瞬間,他覺身後掠過一抹風,回頭警惕間,卻見身後同伴已經被人一劍劃開了脖頸!
“保護公子!”
一聲高喝,金靈的劍已經又劃過了開口之人的脖頸,速度之快,幾乎隻餘劍光殘影,人就已經死了。
其餘護衛瞬間反應過來,一力殺向金靈。
金靈提劍反殺的同時,還望着裴修的方向,他正在與一人纏鬥,對方劍招渾厚,實力在他之上,他應對間有些弱勢,卻憑着練出來的一手快招,暫時未落下風。
經此一變,車内的冼鴻來已經準備離開,他從車内鑽出來,看也不看眼前亂勢,擡手斬了車繩,就想要騎馬離開。
裴修見此,怎會給他機會,疾速一劍斬出後,趁着對手側身躲避的瞬間,回身一躍,長劍冰冷的刺向冼鴻來!
可惜,冼鴻來有所準備,提劍一擋,而就這一刻,身後護衛的手中劍,已要刺向他後心!
危急之下,金靈眸光一冷,擲出袖中匕首,瞬息之間,尖利的匕首準準刺穿那護衛的手腕!
“啊!”
一聲痛呼,那護衛松了長劍,裴修趁機反刺,結了這人性命。
而金靈便趁此時,殺破重圍的同時,再次擡手甩出匕首,頃刻間刺入了馬臀中,隻聽那馬一聲嘶叫,瞬間狠踢了馬腿狂躁的奔了出去!
冼鴻來目庛欲裂,擡手欲拽馬繩,卻落了空,他恨的咬牙,卻已追不上,當即躲在兩名護衛身後。
裴修在此時再次殺向他,一旁金靈也已經解決了圍住的她的護衛,夜幕之下,已是遍地屍體。
“你們攔住他們!”冼鴻來已經怕了,他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金靈則看了裴修一眼,暗光之下,四目相對,裴修眼眸深深,略一點頭,提着劍追着冼鴻來而去,護衛見此上前便攔,金靈的劍卻已經劃到了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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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金靈處理完這些人,便提着劍去尋裴修,他正同冼鴻來殺的厲害。
月光朦胧之下,兩人劍影交錯不停,裴修一身黑衣,看不見身上傷了沒傷,但冼鴻來的銀衫之上,卻已見血色。
金靈見他不落下風,走近的速度緩了下來,而後靠在了一旁樹上觀戰。
直到劍聲一陣急促,冼鴻來終于露出破綻,被裴修一劍穿腹!
血劍拔出,冼鴻來痛苦的躬身,提劍想再殺,卻已直不起身,搖晃着一步步向後退。
裴修氣息浮動着,一步步上前,恨意昭昭的暗眸,一寸寸看着冼鴻來面上痛苦的表情,終在他跌下身子那一刻,狠戾的揮出最後一劍!
暗色的血,自冼鴻來口中貫出,他裂着雙目,捂着脖頸,顫抖的手遙遙指着裴修,似乎想說什麼,卻緩緩倒下,再也沒了機會。
深色的夜幕之下,裴修看着眼前的屍體許久,才緩緩回身,望向金靈的方向。
眸光相撞那一瞬,金靈看着他眸中顫動的解恨之意,對他贊揚一笑:“恭喜你,又手刃了一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