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金靈并未因他身上的傷還未徹底痊愈而拒絕他的道謝。
他心甘情願,身體力行的為她緩解連日疲憊,她哪會拒絕,自然是随心所欲了。
少年于此之歡,已有遊魚之勢,再不需她耐心調教,待到夜深至半,她在床被間已然困倦,他仍環着她的腰,不大有睡意的在她耳旁說話。
“冼沖雲還有一個兒子,他也必須死。”
“嗯……”
“姐姐教我的劍招,我已經練熟了,明日你要考我麼?”
“好啊……”
“姐姐想睡了?”
“嗯……”
“那姐姐睡吧,我不跟你說話了。”
然而片刻後,他又蹭了蹭她脖頸,低聲道:“待我們殺了冼沖雲父子回來,我為你釀酒,好麼?”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金靈平靜安然的呼吸。
翌日,金靈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而後懶洋洋的在床上發呆許久,才舍得起身。
沒辦法,前幾日擔心金桃找到他殺他,日夜不停的在那兒守着,幾乎沒怎麼睡,昨夜又十分放縱,饒是她身子好,這一次也真是覺得累了。
要不是肚子餓,她甚至還想再睡兩個時辰再起來。
裴修正練劍,見她起來便停下,去飯館給她叫了幾個菜,回來後見她在搖椅上懶洋洋的,又去給她重新泡了熱茶,待金靈喝下兩杯熱茶後,飯菜也送了來。
已将近午時,裴修便坐下同她一起用。
金靈喝湯間,恍然想起昨夜臨睡前他好似同她說了什麼,她使勁兒想了想,也沒想起來多少,隻想起他問她是不是困了……
待飯菜吃到一半,她精神了些,這才問他:“你想好了嗎,什麼時候動身。”
裴修聞言看着她,輕笑:“待我傷愈就去,可以嗎?”
他自知實力,短期内是無法提升多少,且她願意幫他已經是麻煩她,他又怎能不知所謂的一直耽誤她的時間她的事情。近段相處,不過不足兩月,她已出門幾次,可見她真的很忙。
“你報仇,聽你的。”
金靈也覺得他沒必要再浪費時間,早些了結此事,他以後也好睡安穩覺。且她的确也無法在他身上耗費太多時間,無他,她的平香丸隻有兩粒了,也差不多是時候該回樓了。
正吃着菜,腳邊忽然多了個毛茸茸的東西過來蹭,金靈看着貓,問他:“那我們若出門,它怎麼辦?”
裴修看着已經肉乎乎漂亮的貓,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她:“總不好丢它在家裡不管,要不……帶上它?”
金靈:“……”
這是她沒想過的。
但是……細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行,便面無表情道:“行吧,一隻貓而已,帶着又不費勁。”
裴修聽此一笑,擡手便将貓撈了起來,揉着它的腦袋道:“肉肉,姐姐答應帶你了,你不用一個在家了,還不快叫一聲謝謝姐姐?”
肉肉瞪着一雙好看的琉璃眼,傻乎乎的喵了一聲。
金靈直笑:“你給它起的名兒?肉肉,還真是怪像它,愛吃肉,還長了一身肉。”
裴修撓了撓貓耳朵,看向金靈,眸光清潤的一笑:“姐姐現在喜歡它了嗎?”
“一般般。”
他俊然一笑,“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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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裴修傷愈,兩人便不再耽擱,直接出城往冼江門去。
一日功夫,臨黃昏前,二人到了冼江門附近,尋了一僻靜的客棧住了下來。
要的一間房,肉肉一到新環境就到處亂看,裴修把門窗關好防止它跑出去,金靈看了看床被幹淨,這才坐下同他道:“晚間我出去打探下消息,先摸清冼沖雲的大兒子的動向,再尋機動手。”
裴修聞言,轉身走到她身旁坐下,認真道:“這裡我熟,我一人去就可以了。”
“姐姐來幫我已經很受累了,這種小事,姐姐你就不用費心了,我自己可以。”
金靈聞言,看着他挑眉一笑:“這條街上可是貼着你畫像的,雖說畫的并不像,可這裡畢竟是冼江門地盤,保不齊你出門就遇見認識你的,屆時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裴修卻是冷然一笑:“我來便是殺人的,不怕什麼打草驚蛇,真遇見了,拼盡全力去殺便是。”
金靈笑笑,由他去了,反正有她兜底。
直到入夜,裴修回來,一身上下仍是出門前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動過手。
金靈已在床上攤着,一隻手無聊的在床邊垂着,撥弄着在床前躺着的肉肉的一身軟毛。
裴修放下劍,來到床邊,直接在床前坐下,同她說已經摸清楚了冼沖雲大兒子的動向,這兩日便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