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賞銀的事情,她還專門在送飯小哥來的時候,拿着劍在院子裡舞,還假裝脫手一劍掠過小哥耳朵。
劍入院牆,在小哥耳旁發出輕鳴,小哥差點沒跪下。
她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将劍拔下的同時,深深的看了他兩眼,小哥便聰明的說:“公子這幾日病了,合該吃些清淡的,待我回去便告知我爹,給姑娘和公子換個菜單。”
金靈聽罷,暫且信了他,反手拿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他,說:“這是新菜單的定金,你收着吧。”
小哥接過銀票的手,都在顫抖,卻不敢不拿。
穩住了送飯小哥後,金靈便不再出門,隻在家裡等着裴修回來。
他撿回來的貓養了這幾日已經腿已經好了,每日裡都會在院子裡到處亂逛,逮個樹葉都能玩很久,偶爾還會來她身邊蹭一蹭,每當這時,她也會忍不住的摸摸小貓一身柔軟的毛。
直又等了三日後,裴修才在入夜時分回來。
金靈正在院中搖椅上躺着,聽見院門開合的聲音,便看過去,見他沒缺胳膊少腿,這才放心起身,向他走了過去。
夜色下,院中燈籠光影昏黃,金靈在他身前站定,看清他過于蒼白的臉色。
她動了動唇,剛想問他傷的多重,卻見他沖她一笑,眼眸含光,笑意開懷,啞着聲音同她道:“姐姐,我做到了,我拿着他的人頭,去祭奠我的家人了。”
“我用你教我的招式,一劍一劍的為我家人報了仇。”
“我也沒有食言,我如約回來了。”
這一瞬間,金靈看着他像個孩子一樣,高興的向她訴說他的歡喜,看着那雙眼裡熠熠發光的樣子,她亦真心的為他高興。
她嗯了一聲,應着他的同時,擡起手去揉了揉他的頭頂,誇贊着他:“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那一刻,裴修聽着她滿含力量的話語,感受着她安撫,開懷笑着的同時,眼眶亦禁不住的蘊出濕意,他心間悸動着,張開雙臂抱住了她,閉上眼依靠在她的肩上。
金靈在他靠過來的那一刻,已經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不太一樣,擡手攬住他腰身的同時,側臉貼了貼他的脖頸,果然很是滾燙。
“進屋,讓我看看你的傷。”
裴修已然累極,連日來一身傷隻是簡單的處理,怕城中嚴查他還不敢輕易回來,而是在外藏了兩日,用盡了身上她給的藥才敢動身。
他一路騎馬颠簸着回來,痛的早已快要堅持不住,怕入城時狀态不好被看出端倪,他特意租了馬車等天黑才入城,好在一切順利。
見到她,他一下便松了一路提着的那口氣,沾上床的那一刻,便昏睡了過去。
金靈見此,搖頭脫下他身上衣裳,前後看過他十數道傷痕後,啧了一聲,細細給他換過藥後,鎖上門去藥房給他配了幾劑退熱療愈的藥,回來後點上爐子便開始給他煎,折騰到半夜給他喂下,才得以在他身側躺下。
再次醒來,天正微微亮。
她是被小貓的叫聲吵醒的,皺眉眯着眼看了看不知何時跳上床的小家夥,她無奈的正想将它趕下去繼續睡時,卻聽裴修輕聲一笑,小貓已經被他捉了過去。
她看向他,眨了眨眼,“它髒得很,你走後我就沒給它洗過。”
裴修卻揉了揉小貓的腦袋,蒼白的唇勾起一抹笑,溫柔的向她看過來,道:“它胖了。”
“看得出姐姐将它照顧的很好。”
金靈不可置否,閉上眼懶懶道:“不過是我吃什麼它吃什麼,也沒費心。”
裴修隻笑着搖搖頭,又揉了小貓兩下後,緩緩折起身将它放去了床下,卻在回頭時,輕輕的在金靈額上落下一片輕吻。
金靈感覺到,睜開眼靜靜的看着他。
裴修卻一笑,眸光清潤又溫柔:“身上有傷,暫時不能以姐姐喜歡的方式,身體力行的謝過姐姐。”
“親這一下就算……先還姐姐的利息吧。”
金靈聽罷,愉悅的揚眉一笑。
他如今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